“啊……啊……放手，快放手啊。”
“救命……谁来救救我……”
任凭殷红怎么喊，也没人来救她。
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张威开的酒楼，店里的伙计和打手都不可能帮她。
吃饭的客人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可不想因此得罪了有钱有势的公子哥。
不想惹事儿的客人，在起冲突的那一瞬间就结账走人了，剩下的都是在看热闹的。
“你们说上面多长时间结束战斗？”
“让我说呀，用不了多长时间。”
“不能吧，我看那个冯健挺猛的，一身的腱子肉啊。”
“嗨……别看他一身腱子肉，那事儿不一定行。”
“嗯，说的有道理。”
在一楼大厅吃饭的顾客，不但没人上去帮忙，甚至还在你那里讨论了起来。
在他们看来殷红的身份低微，本来也没啥好救的。
很多串场的艺人，故意到高级的酒楼里表演，就是为了得到有钱人赏识的。
说不定这个殷红，过几天就成谁的小妾了呢。
只有殷红的爷爷，还在一边咳血一边努力的顺着台阶往上爬。
“咳咳咳……”
他才刚爬了几步，就又咳出来好多的血。
由于台阶被鲜血给打湿了，变得非常的光滑。结果他爬了没多一会儿，就从上面摔了下来。
当初杨秀才在汤山城被捕头羞辱，还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
为何在宋王爷统治的江州城，反而没人帮助这位老人家了呢。
是因为他年纪不够大吗，还是因为江州城比汤山城里更乱。
显然不是年纪的原因，江州城内也没有比汤山城治安更差。
而是因为两者的地位不同，影响力差别就更大了。
要是普通人在酒楼里打起来了，就算没人帮忙，也至少还有个人帮忙报官。
可怜的老爷子就这么听着孙女的惨叫声，一遍一遍的往台阶上爬。
爬上去摔下来，爬上去又摔下来。
因为之前他被冯健打飞出去的时候腰椎摔伤了，身体根本就使不上劲儿。
一刻钟过去以后，就听到上面没了声音。
“哈哈哈，你看吧，我就说他们不行。”
“是啊，四个人才弄了这么多时间，还不如我一个人呢。”
“人啊，不能只看外表。”
一楼的客人们，听到上面没声音了，还不忘了嘲笑几位公子哥耐力不行。
直到现在，他们也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直到上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他娘的，这么不经玩，老子还没尽兴呢。”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张威的，看来是殷红惹他不高兴了。
老人家趴在台阶上，听到上面没声音了赶紧喊道：“孙女，快出来啊，出来跟爷爷回家。”
他知道孙女的身子肯定脏了，但只要人还活着就行。
两人可以换一个地方卖艺，就算孙女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也没关系，自己可以赚钱养她。
可惜的是，他再也听不到孙女的声音了，也没办法带着她一起卖艺赚钱了。
因为此时的殷红，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
她毕竟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女孩儿，哪经受得住这样的摧残。
张威玩的太暴力，直接把人给弄死了。
一会儿的工夫就听到咣当一声门开了，一个全身赤果果的身体被扔了出来。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老人家的面前。
“孙女，你怎么了，说句话啊你怎么了？”
老人家抓住孙女的胳膊晃了晃，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出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人说没就没了。
“我要告你们，我要去告你们。”
老人家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趴在台阶上拼命的嘶吼道。
其实在看到孙女的尸体之前，他还想着息事宁人。
毕竟对方都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孙女的身子是脏了，恐怕没办法嫁人了。可作为穷人，他们只想生存下去，要求并没有那么多。
没想到这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连生存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哈哈哈……告啊，你尽管去告。”
张威根本就不在乎这个，甚至还拿出十两银子扔了出去。
在他看来，用十两银子买殷红一条贱命已经足够多了。
“呸……我不要你们的脏钱，你们给我等着。”
老人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顾不上腰上的疼痛，竟然抓住扶手站了起来。
不但自己站了起来，还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孙女裹住身体，然后将其抱了起来。
人可以卑微，但不能低贱，更不能不要脸。
哪怕他们是艺人，哪怕他们穷到需要伸手跟别人讨饭吃。
可一个女孩子的身体，不可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虽然那件衣服已经破旧不堪，但至少还能包裹的住尊严。
就这样老爷子把外套裹在孙女的身上，自己穿着一层单衣。
抱着身体挺直了腰杆，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衙门。
张威等人并没有阻止老人家，更没有冲上去把他给打死。
他一点儿都不傻，要是当街打死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殷红死了可以说是意外事故，毕竟他是给了十两银子的，至于对方收不收，那不是他的问题。
在青楼里找姑娘，要是一不小心给玩死了，也不过就是多赔几个钱了事，并不会因此吃官司。
所以这件事情，他自始至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