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脑子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即便是昏迷了五天。
但是,她的记忆还是停留在备受折磨的那一夜。
她的头很疼。
赵其琛问她,她说不出话来。
但是除了头疼,她觉得肚子也很疼。
所以,下意识的张了张嘴:“肚子……疼……”
赵其琛看向她的小腹,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样,立刻又收回了视线,安抚:“医生马上就过来了,等医生过来了,就不疼了。”
程澄不想再说话。
医生听说她醒了,呼啦啦啦过来了好几个。
骨科的,脑科的,甚至还有妇科的。
统统都过来看她的情况。
以至于赵其琛都被挤到了外圈去。
等到医生们都查完了情况,问完了情况,赵其琛才有机会跟医生们说话。
医生不好在病房里说实话。
所以去了走廊里,跟赵其琛如实开口:“小程伤的很重,要卧床休息至少一个多月。”
“她的脚踝骨头粉碎性骨折,如果康复做不好,以后走路可能会有点瘸。”
赵其琛的手放在身侧,脸色越听着医生说这些坏消息,越难看。
几个医生看着他脸色这么坏,都在斟酌着说。
“赵先生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术后康复做得好,恢复好只是时间问题。”
“是啊,赵先生,小程的身体素质还行,时间足够,好好养养,很快就养过来了,她还年轻。”
赵其琛点点头,但是并没有因为几个医生的话表现出半分的轻松来。
“我们先去忙了。”
脑科跟骨科的医生见赵其琛心情不好,也不敢说的太多,说完自己应该说的,就赶紧走了。
留下妇科的张保宁。
“张主任,她说她肚子疼。”
赵其琛把程澄的情况说给张主任听。
张保宁已经在妇科待了三十多年,眼看就要退休了,也是头一遭遇上这么复杂的事情。
她扶了扶脸上的眼镜,看了看虚掩的病房房门,确保程澄下不了床也听不见他说的话之后,才表情复杂的开口:“暴力流产造成的身体损害是很大的,尤其是心理创伤。
好在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流产了,所以只觉得是肚子疼,你千万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赵其琛脸色铁青。
张保宁叹了口气:“小程她本来就不容易怀孕,这次流产之后,可能没有办法再怀孕了。”
赵其琛的指骨被攥的突兀的响了一下。
张保宁看了他一眼,满眼的惋惜:“小程是个好孩子,想不到竟然遭遇这种事。”
她也觉得伤心,看赵其琛也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就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赵先生。”
赵其琛点点头。
张保宁提步往前走,可是走了没有几步,赵其琛的声音就在身后又响了起来:“她怀过孕的事情,不要写到病历上。”
张保宁心领神会:“不会让小程知道的,放心吧。”
赵其琛点点头,这才放张保宁走。
程澄没有家人,也没有亲人。
住了五天院,除了赵其琛陪着她,就只有朋友焦急的每天来看。
邓玉娇,高月,谭自然,梁燕燕,几乎是每天都来好几趟。
邓玉娇更是在休班的时候不眠不休的守着她。
这天她醒了,邓玉娇马上找了个同事顶班,急急赶了过来。
程澄脸上已经消肿,坐在床头,脸上贴着医用胶布,冲呆在门口的她微笑:“干嘛不进来?”
邓玉娇一下就哭了。
接着,就又笑了:“还好你没事,就是被包成了木乃伊。”
她抹着眼泪过来,想要抱抱她,但是却又怕碰疼了她,所以手足无措的站在病床边不知道做什么好。
“轻轻的抱一下。”程澄张开手臂。
但是还是扯得肋骨有些疼。
赵其琛在旁边的沙发上看文件,抬头看她哄邓玉娇,没有出声阻拦。
他这五天的办公地点都挪在了医院的病房。
能推的工作都推给了手底下的人,但是为了保证集团运转,他依旧要处理一些事情。
邓玉娇抱过她之后,就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的脸,哭:“我都快被吓死了,差点就以为你要回不来了。”
程澄淡淡笑了一下,目光往远处的赵其琛看了一眼:“我命大,等不到救援不会死的。”
“那个变态真是该死!把你害成这个样子!”邓玉娇恨对方恨得入骨,“他明明都不认识你,就能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来伤害你,这种人就应该判死刑!”
程澄刚醒过来不久,还不知道那个伤害他的罪犯变成了什么样子。
所以面对邓玉娇所说的,只是开口:“法律会严惩他的。”
“你不知道,你出这件事之后,陆家居然还有人去保释那个罪犯!”
邓玉娇恨得牙痒痒:“不晓得是不是陆家背后找了这个人来害你的命?!”
程澄并没有太愤怒。
就算是陆家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她也不觉得奇怪。
陆家太有钱了。
有时候,钱能解决很多问题,如果陆家有心,甚至能用钱买通一个亡命徒去杀人。
邓玉娇在她病床边,对那个罪犯一顿骂,恨不得生撕了对方。
程澄能看得出来,她的愤怒真情实感。
所以怕她气出毛病来,赶紧打住了她:“你今晚不是要值班?”
“是啊。”
“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