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在寒风里,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蒋顾并没有觉得不忍心。
h市繁华无比,却也复杂至极。
上流社会之间的勾心斗角不会在乎一个普通人的生死。
江淮留在这里,并不是明智之举。
虽然她确实想要在h大读书。
但是,各方势力在得知了她可以用来要挟程澄之后,都不会让她安然的度过大学时光。
她趁早退学是最好的选择。
程澄在被子里睡得浑身发汗,很热,就像是身体里面有一团火。
但是稍微掀开被子一点,却又是刺骨的冷往身体里侵入。
再这样极端的热与冷之间,程澄知道,自己病倒了。
她伸出手去摸自己的手机。
还未能摸到手里,就听见了有人敲门:“程澄?”
是蒋顾的声音。
程澄没说话,她喉咙又干又哑,几乎说不出话来。
门外的蒋顾在敲了门之后,没有等来回应。
下意识的认为程澄是睡着了。
转身就要走。
却在这个时候,耳朵敏锐的听见房间内,传来了物品落地的声音。
蒋顾一惊。
立刻顾不得其他,推开门冲了进去:“你……”
他询问的话没能说出口。
就看见程澄病态潮红的脸。
“你怎么了?!”
蒋顾察觉不好,过去把她扶起来。
程澄烧的头脑发热。
说不出话来。
蒋顾抬手,一探她的额头,也知道烧的严重。
“得马上去医院。”
这样高的温度,早已经是超出了正常人的发热温度。
她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发烧的这么突然,而且来势这么凶猛?
程澄说不出话,只在蒋顾把她包起来往外抱的时候,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
因为太晚了,公交车已经停止发车。
江淮本来想要打车回去,但是想了想,心疼打车的路费。
就去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横穿了半个城市,好几个小时才骑到了h大的校门口。
她也不归宿,室友能帮她敷衍过去,只要天亮前能回学校就行了。
可是,她看着黎明前的h大校门,却不敢往里面走。
这所学校,真的是她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考进来的吗?
她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吗?
她有些难过的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在寒风里,看着百年高校的校门口发呆。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她才忍着寒冷,提起步子往学校里面走。
但她并没有去宿舍。
而是打了一通电话给自己的父亲。
父亲常年早起。
四五点钟就会醒。
现在六点。
天蒙蒙亮,他应该已经吃了早饭,考虑着为生计而奔波了。
电话响了几声。
果然被接起来了。
“淮淮。”
是父亲憨厚老实的声音。
她的母亲死于难产,这么多年来跟腿脚残疾的父亲相依为命。
父亲不辞辛劳的常年奔波,靠着打零工,一个月能赚到两千块,就算是不错了。
能把她供到考上h大这所百年名校。
父亲更是骄傲无比,说砸锅卖铁拼了这条老命都要供她读书,让她出人头地。
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这所名校可能不是她自己考上的。
而是沾了表姐的光,被人保送进来的。
如果是这样,她该怎么办呢?
“我要弄清楚。”
她开口。
那边的老父亲听见女儿的话,有些不解:“淮淮?”
“爸,我待会儿再打给您,我有问题先去问一下老师。”江淮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所以,她先结束了跟父亲的通话。
而那边的江父在听到女儿挂电话的理由之后,也十分欣慰,还说着:“有问题一定要跟老师问明白,这样才能越学越好。”
他像是对待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多年以来,一直这样鼓励着自己的女儿。
江淮能好好学习,在屡次挫败之后,也不气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江父不遗余力的鼓励所激发的勇气。
江淮撂下电话,就去找了招生办的老师。
老师见到她,对她格外有印象,笑眯眯的问她:“江淮呀,快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江淮在学校并不是很出挑的人。
各科老师也对她印象不算深刻。
有的甚至她路上跟人家打个招呼,人家都要想一会儿才会记起她是谁。
显然,就是一个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小透明一样的普通女学生。
可是,招生办的老师却对她印象格外深刻。
这让江淮很难不作他想。
是因为某个人对他的叮嘱,所以招生办的老师才会对她印象这么深刻吗?
怀着这样的怀疑,江淮开了口:“老师,我想问您一件事。”
老师五十来岁的年纪,跟弥勒佛一样,慈眉善目的:“你说。”
江淮看着他掀开保温杯的盖子喝了口茶。
就问:“我能进入这所学校,是赵先生举荐保送的吗?”
老师一顿,抬起头反问:“你自己不知道吗?”
江淮顿时愣住了。
老师也觉得很奇怪:“赵先生对我校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校方相信他,每年都会给他一个保送的名额,被他选中的学生会被顺利保送到我们学校,被他所管理的慈善基金会捐助完成学业。
你是他亲自开口保送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