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月跟她一起往楼上走。
程澄挺好奇的:“他俩孩子的照片有吗?”
“有,在我手机上,进屋后给你看。”
“嗯。”
程澄上了楼,找钥匙开门。
房子很小,只有六十多平,一室两厅一卫的。
高月不是第一次进这个房子,但是看着房间里有些暗,还是问:“没有考虑换个房子吗?”
“我自己住,这个刚好。”
程澄把买来的菜放到厨房里,需要冷藏的蛋肉之类的,又分好了放在冰箱里。
高月脱下厚外套,挽起衬衣袖子去厨房里帮她洗菜:“今晚打算做什么好吃的?”
程澄想了想,高月这个时候来,必然是不能撵他走了。
所以要多做个菜。
“玉米排骨,还有辣椒炒肉吧,要不再加个醋溜娃娃菜?”
高月道:“我想吃你做的风味茄子。”
“那就三个菜一个汤。”
“挺丰盛的。”高月已经开始将洗好的娃娃菜往菜板上放。
程澄放好东西,就扎上围裙过来接手他的活。
菜刀从刀架上拿下来之后,高月就帮她去洗辣椒跟排骨。
程澄在那边切娃娃菜。
高月说在国外的事情:“张老师的儿子今年生了三胎,她老人家前些日子刻意找了我一趟,一是邀请我去参加孩子的满月宴,另一个是问我知不知道你的消息。”
“你怎么说的?”
程澄这三年为了防止让赵其琛找到,所有旧友都没有联系,包括邓玉娇。
但是,高月自己找上门了。
那是她刚来甘城半年的时候。
那时候她病重的厉害,自个儿躺在医院里,疼的半梦半醒的。
分不清昼夜。
突然在一个黄昏,就看见霞光从窗户里打进来,投在地上一个影子。
她疼的浑浑噩噩,经常出现幻觉。
她以为是程弛又来找他了。
可又接着记起来,鬼是没有影子的。
于是她去看那个投下影子的人,就看见了高月守在她的病床边,像是哭过一样,狭长的凤眼还带了几分浅红。
“我又不是要死了,你干嘛哭?”她费劲儿的开他玩笑。
高月看着她,喉咙干涩。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这病去国外治最好,我带你去国。”
她说:“那把捅死元可欣的开刃蛋糕刀,是我准备的,赵其琛要给她妹妹报仇,正四处逮我呢,我一买机票就暴露了。”
“我听说了,但是人不是你杀的。”
“嗯。”她应,又说,“本来,我是打算动手的。”
但是半路杀出来一个凯特·利兰。
抢在她动手之前,帮她干了她想做的事情。
其实,事后从威廉的反应不难看出来,凯特·利兰是他找来的。
她不知道威廉是怎么找到凯特·利兰,怎么说服她动手。
但是,元可欣死在了那一天。
即便是送去抢救,也没能从抢救室里活着出来。
那天,她用向晚给她买的机票,辗转了四五个地方。
半个月之后,才通过不被记录的通行办法,到达了现在的甘城小镇。’
她在这里生活了三年。
头一年的时候,还听说赵其琛悬赏三百万找她。
第二年的时候,悬赏就撤销了,他对外公布了妻子已经在前一年去世的消息。
今年第三年。
他们隔着茫茫人海,仿佛过去种种皆是前世发生过的事情。
早已经非常遥远了。
高月被她问,将洗好的青椒放在沥水的竹篮里,才回答:“我说不知道。”
程澄点点头:“嗯。”
她也暂时不想让张保宁知道她在哪儿。
她总觉得,赵其琛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即使这三年都很安稳。
但是,她就是有种赵其琛随时可能会找来的感觉。
“你打算一直生活在这儿吗?”
高月试探。
程澄微笑着看向厨房的窗外,下面是那些在小广场上打牌跳舞的老年人:“这里很好,不是吗?”
平和安宁,邻里邻居的都很友好。
她来这里三年,从没有遇到过一点麻烦事。
小区里的老人知道她以前是医生,有个头疼闹热的还会来找她看病。
她热心,渐渐的在这一片的老人们口中都赚了一个好名声。
“不少给你说对象的吧?”
高月调侃她。
程澄不避不闪:“的确是。”
她弯起唇角来:“楼下的婶子奶奶们,都想把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单身小伙子介绍给我。”
“你要是在这里结婚,可就扎根了,哪儿都去不了了。”高月把洗菜的水从水盆里倒掉。
程澄笑了一下,垂下眼眸:“我不结婚。”
高月侧头看她。
程澄道:“我不打算一直生活在这里。”
她想五年换一个地方。
元可欣死了,赵其琛说不定哪一天就想起来找她算账。
她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长了,万一被赵其琛找到就是麻烦。
她余生还长,不想再陷入到赵其琛给找的麻烦里面去了。
“你想去哪儿?”
程澄被问,就想了一下,回答:“我想去海边。”
“你跟我走吧。”
高月几乎是在她给出回答的一瞬间,脱口而出。
程澄惊讶的看向高月。
高月目光直视着她:“你总要找个人过一辈子的,跟我一起过不好吗?”
程澄的眼睛望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