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私人会所的时候,麻七荒已经在练功了,碰巧,对方在练习蛤蟆功。动作和那天晚上小翠见到的完全一样:麻七荒趴在地上,四肢抓地,鼓着肚子,脑袋昂起,嘴里不时发出“呱呱”的叫声。
尤五赶紧拉着小翠远远躲在一边,他在坨山内见识过蛤蟆功的厉害,知道此时万不可打扰。
“这就是蛤蟆功,”
尤五指着远处趴在地上的麻七荒,拿出笔和纸,通过书写的方式对小翠介绍,“麻七荒多年来坚持一天两练,你前几天看到的,是晚上练习,现在则是白天习练…”
小翠瞪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麻七荒,她在确定对方究竟是不是蛤蟆精。
尤五无奈,只得继续用笔在纸上划拉,“我尤五用人格担保,麻爷绝对不是蛤蟆精,我要是说谎,我情愿…情愿变成老鼠精。”
也难为尤五了,夏家侯安排他赶紧去布置地下拳会的擂台,还得装修,还得去找之前那帮老朋友,时间可谓非常紧张,他没时间在这里耽误,必须尽快让小翠在心理上接受麻七荒。
看到“老鼠精”三个字,小翠噗嗤一声笑了。她终于相信了尤五的话。
小翠一笑时,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好看。
尤五不由看的一呆,他忽然发现这个乡下姑娘身上有一种城里女子不具备的原始气息,宛如一股带着野花芳香味道的山风扑面而来。他不由心中一荡,羡慕起麻七荒,像小翠这种清纯的女子可谓世间难求。麻七荒有此女子相伴,艳福实在不浅。
不过转念又想,麻七荒因练功需要早已将男女两情相悦之事抛于九霄云天之外,身边有这么一个可人的女子,却无福消受,又不禁替对方感到惋惜。
见尤五脸上的表情一会羡慕,一会遗憾,神色挂怪的,小翠不由好奇,拿笔在纸上问道,“尤大哥,你在想啥?”
尤五有些尴尬,赶紧回道,“哦,没什么。只要你不再害怕麻爷,只要你愿意留下,我就放心了。”
回话的同时,尤五心中暗暗惊讶,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化竟然被对方捕捉到了,看不出,这小哑巴姑娘可真是聪明。
可能小翠方才的笑声打扰到了麻七荒,他睁开眼,看到小翠远远朝这边看过来,马上收功,急急朝小翠走来。到了小翠跟前,只见麻七荒竟然一把抓住小翠的胳膊,脸上神色很是激动,嘴唇动了动,喉头有些哽咽地吐出两个字,“哑姑!”
小翠顿时愣住了。
尤五也愣住了。
麻七荒这是怎么了?怎么管小翠叫“哑姑”?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只见麻七荒身子颤抖了起来,神色更加动容,嘴唇也哆嗦的厉害。很快,眼圈也开始变得有些发红,很清楚地能够看见,麻七荒的眼眶内含满了泪水。
尤五大为诧异。麻七荒让自己去找小翠的时候,他就很是纳闷,不知道对女色很是忌讳的麻七荒为何一反常态。而现在麻七荒见到小翠之后竟然这般举止,实在不可思议。
小翠显然被麻七荒的举止吓坏了。她刚刚打消了对方不是蛤蟆精的疑虑,现在,对方见到她后,不由分说上来就抓胳膊,可真是把小翠惊到了。
原来,生活偏远山村的小翠从来没有被男子抓过胳膊,别说抓胳膊了,手,都没有牵过。这是一个被封建残余观念束缚了的农村姑娘,来北海打工之前,她一直生活在农村,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从来没让任何男子占过便宜。
所以,当麻七荒冲到她面前,一下抓住她胳膊的时候,瞬间,她就呆住了。确切说,被吓呆了。
尤五却好像已经知道什么了,他走近麻七荒,说,“麻爷,你可能认错人了吧?”
从麻七荒嘴里听到“哑姑”两个字后,尤五就想到了一种可能,麻七荒可能有一个叫哑姑的相好,和小翠一样也是个哑巴。哑姑长得和小翠很相似。麻七荒将小翠当成哑姑了。
尤五这话,尽管声音很淡,却犹如一声霹雷,顿时把麻七荒惊醒了。他仔细一瞅,是的,虽然小翠和哑姑很像,但小翠终究不是哑姑。他清楚地记得,哑姑左眼眉毛稍上,有一颗黑痣,而小翠没有。
顿时,麻七荒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颓废”了。他一屁股坐到地板上,脸色青黄,看上去失望之极。
尤五吃惊不下。从对方这样子看,自己的话得到了证实。麻七荒果然有个叫哑姑的相好。
真是想不到啊,尤五心中大发感慨,想不到麻七荒在坨山隐居的生活并不寂寞,居然有相好与其为伴。忍不住就有点瞧不起麻七荒,有相好就有相好呗,干嘛听到戚春娥的名字就惶恐的不得了,好像对女人很排斥一样,这不是装逼吗。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装逼是天性”,看来此话真是没有说错。
还有一句话,“男人离不开女人”,此话也是没有说错。就连一心一意痴迷于练功的麻七荒也不例外呀。
尤五脸上带着笑,走到麻七荒跟前,半开玩笑地说,“麻爷您真是太客气了,既然坨山还有个哑姑,走的时候您怎么不跟我说呀,怎么着我也得把哑姑一块带来陪您呀。您看,这个地方多好,这是老爷的私人会所,一切都是高标准配置。您和哑姑在这里可以好好享受享受,比在那荒山野洞里强上了不止一千倍吧…”
“滚!”
麻七荒突然打断尤五,一下子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方才还很“颓废”的他,此时突然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