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云若谷,祥和而宁静。
竹屋前,桃花飘飞散漫,落在叶辰身上,掩住了他半个身子。
他睡得并不安详,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神情之中带着痛苦,汗水沾湿了他的衣衫,他又像是在做噩梦,双手时而在胡乱的拍打。
待到天魔冲七煞,便是诸仙战天时!
又是这缥缈的话语,如佛在念诵经文,在他耳畔和脑海经久不散,一遍又一遍,如同魔咒一般,让沉睡中的他,显得更加的痛苦。
日月更替,昼夜轮回。
转眼,日悄然而过。
直至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完全被桃花所掩埋的他,这才坐起了身。
这是哪!
他甩了甩脑袋,满眼迷茫的看着这片宁静祥和的乐土,面前的一切,熟悉而陌生,那一朵朵飘飞的花瓣,在他木讷的眸中,显得如梦似幻。
我是谁!
寂静的夜,响起了他喃喃自语声。
不知何时,他起身了,每到一株桃花树下,都会眼神迷茫的看着上面刻着的两个字。
他离开了,走出了云若谷。
月夜之下,他步伐轻慢,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走在苍茫的大地上,分不清了真实与虚幻,化不开了梦境与现实,千疮百孔的记忆,满目疮痍的神智,让他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我是谁!我是谁!
清冷的天地,这样的喃语,断断续续。
叶辰驻足了,面前是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清澈无比,却洗不尽他双眸浑浊、
不知何时,他又离开了,出没在山间,行走在幽谷,在阳光下彷徨,在黑夜里徘徊,似若一只孤魂野鬼,找不到归处,寻不到家乡。
日复一日,春去秋来。
天地间,时间年轮不知滚动了多久,许是日,亦或是年。
。
这是一道大气磅礴的城墙,延绵三百多万里,就像是一条巨龙,分割了南楚与北楚。
不错,如此浩大的工程,南楚完成了。
遥看而去,那城墙高大宏伟,每一处都闪着亮光,刻满了阵纹,城墙上还有天庭修士手持长戈来回巡逻,但凡硬闯之人,当场便被格杀。
南天门,南楚通往北楚最大的一座城门,正对北楚。
月光之下,一白发女子驻足在南天门下,她身穿七彩仙衣,披着白披风,白发无风摇曳,仙衣不染纤尘,月光之下,她圣洁无暇,如梦似幻的美。
“南楚天庭。”静静看着南天门,她轻语一声,美眸中水雾,在月光之下凝结成了霜。
“姐。”一道哽咽声响起,南天门大开,楚灵儿飞了出来,满眼泪光,隔着很远,扑到在了白发女子怀里,“你终于回来了。”
。
苍茫的大地上,叶辰依旧在游荡,从未驻足,他的衣衫,在风吹日晒之下,变得有些破烂了,嘴边满是胡茬,像是一个乞丐。
他身影单薄,背影孤寂。
他的身体时而虚幻,时而凝实,时而也会伴随着一幕幕诡异画面:本是鸟女花香之地,待他走过,变得寸草不生;本是一片干枯焦土,待他走过,却变得郁郁葱葱。
前方,开始有了人烟,一辆辆马车缓慢走过,马队载着货物,有走镖的,有行商的,时而还有粗犷的大笑声从马队中传出来。
叶辰走来,悄无声息,喃喃自语,神神叨叨,让整个马队的人,集体愣了一下。
“八成是个乞丐。”有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叶辰。
“那不好说,神神叨叨的,依我看应该是受了打击。”
“喂,小哥,。”一个背着大刀的汉子伸手拍了拍叶辰的肩膀。
但,大汉大手似若拍在了空气中一般,竟然没能触摸到叶辰身体,而是穿透了叶辰的身体,好似叶辰的身体就如虚幻的一般。
这!
大汉吓懵了,马队的人也懵了,大白天见鬼了。
叶辰如幽灵一般,缓缓走过,没有半点声响,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待到他走后很久,马队的人才反应过来,“走走,快走,这人太邪性了。”
叶辰又上路了,没有归途,没有方向。
他的形态,更加诡异,行走中,他上一刻还是青年,一步走出之后,身形便缩小了,变成了少年,几步踏下之后,变成了孩童,紧接着便从孩童变成了少年,从少年变成了青年,从青年变成了中年,从中年变成了老人。
这!
辽阔大地上,三三两两的走过的人,纷纷驻足了,一脸无法置信的看着叶辰。
“爷爷,那人好奇怪呢?”有稚嫩的声音响起,才发现是一个孩童,在一个老人背负的竹篓中,大眼扑闪的看着行走的叶辰。
扑通!扑通!
孩童话语刚落,怔然的众人,便顿时跪伏了一片,“仙人,仙人哪!”
叶辰没有言语,一步步走过,依旧不留任何踪迹。
天色渐晚,来至深夜。
他踏足了一座古城,神色木讷,双目浑噩。
然,他身体虽然凝实,但却穿行在一座座阁楼、一座座宫殿之中,不是阁楼宫殿虚幻,而是他身体虚幻。
鬼啊!
很快,宁静的古城,便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大叫声,而且是一片连着一片,一浪压过一浪。
试想,睡得正香,亦或者玩的正嗨,突然有人从你床头走过,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那感觉、那画面,可不就如见鬼了一般。
骚乱的不止是这座古城,但凡叶辰走过的古城,都会引起。
夜里,天蓝古国皇宫之中,天蓝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