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域,又见夜幕降临。
还是那个小山头,还是位面之子与圣尊,一左一右蹲在那,皆埋着头,都拿着一根棍儿,一人在地上画圈儿,一人在地上打叉,已有十几日,等的花儿都谢了,还未见黑洞出人。
天色临近黎明,两人才起身,脸黑的望了一眼虚无,便离开了罗刹域,窝了一肚子火,继续找叶辰,而且都已打定主意,待寻到叶辰,先揍一顿再说,找了五年,都不见你踪影,你咋那么优秀呢?
两人的打算,叶辰依旧不知,还搁凌霄宝殿睡大觉呢?
如此,三日悄然而过。
至第四日,他才揉着脑袋爬起,晕晕乎乎的。
如今的他,不是一般的老实,再不敢妄自窥看龙椅,亦不敢妄自推演,只能说,并非龙椅可怕,而是龙椅的主人恐怖,虽已葬灭,可残存的威势还在。
自然,这等好宝贝,叶大少是绝不会放过的。
不说其他,就冲这材质,就冲这悟道的神力,也得给它搬走,每日找它聊聊天,抽空再忽悠忽悠,总能捞点儿好处。
说做就做,叶辰捋起了袖子,欲扛起龙椅。
这一幕,看的冥帝唏嘘又啧舌,你个小圣体,心也够大的,这你都敢搬,尿性啊!你若能搬走它,冥帝我跟你姓。
的确,叶辰搬不动,龙椅着实沉重,比起它,一座八千丈巨岳,都是轻的。
“若非看你是宝贝,老子拆了你信不信。”
“黑洞黑不溜秋,多没意思,我带你去看花花世界。”
“有个老头儿,颇没节操,总喜偷窥。”
叶辰一边卯足劲搬,一边开了忽悠加恐吓模式,扯东扯西的,一言接一语,都不带口渴。
然,他这喋喋不休,可龙椅倒好,啥反应都没。
搬,你丫的继续搬,能挪动我一下,老娘也跟你姓,都奇了怪了,你特么哪冒出来的。
叶辰还在说,兢兢业业,开了诸多禁法,连大轮回天葬都开了,憋得脸庞涨红,可就是撼不动龙椅,以至于累到虚脱,也不见龙椅纹丝有动。
又一次,叶辰坐下了,就正对着龙椅,意味深长的拎出了酒壶,一口一口的灌着,苍白的脸庞上,难掩一条条黑线,老子连帝都屠过,竟搬不动你个小龙椅,你是真牛逼啊!
一壶酒下肚,他双手托着下巴,就那般眼巴巴的看着龙椅,“你搁这待着也没啥用,与我出去呗!助我悟道,待我圣体大成,去灭了诛仙剑。”
此一话说完,龙椅竟轻颤了一下。
坐在地上的叶辰,麻溜站起了身,眸中闪烁精光,好似堪破了些许端倪,龙椅对诛仙剑有反应,不难看出,那是愤怒的反应。
这便是突破口,龙椅必与诛仙剑有仇,或者说,是龙椅的主人,与诛仙剑有仇。
“那是一把七彩的剑,可霸道了。”
“它在诸天,造了太多血劫,我圣体一脉的列代先辈,多半都死于它之手。”
“在帝珏意境中,我曾望见一尊女帝,也是被他斩的。”
叶辰倍儿来精神,还是一言接一语不带停。
与先前不同的是,他不再扯东扯西,专注聊诛仙剑。
别说,这么几番话,对龙椅的确有用,叶辰每提一次诛仙剑,便见龙椅颤动一下,而且愈颤愈猛,震得整个凌霄宝殿,都嗡隆隆动荡,殿顶的残破砖瓦,成片的跌落。
龙椅越是如此,叶辰说的越卖力,把诛仙剑的罪行,拎了个门儿清。
甚至于,连洪荒大族造的血劫,也一并扣在诛仙剑身上了,不为其他,只为刺激龙椅,龙椅越激动,便越有希望搬走。
不知何时,叶辰才住口,因为实在没啥好说的了,好像全天下所有的罪行,都被他用了一遍儿,无一例外,都扣诛仙剑身上了。
也得亏诛仙剑不在此,不然,必会与叶辰好好聊聊,你特么不要脸是吧!
再瞧龙椅,已归于平寂,只在不经意间,微微颤一下。
良久,叶辰都未言语,就那般盯着龙椅,说了一大通,该是有效果的。
不肖多时,他才试探性的上前,尝试着去搬。
这一次,他还真就搬起来。
而这一瞬,冥帝却一阵趔趄,蹬的俩眼发直。
“叶大帝,此事你怎么看。”帝荒语重心长道,特别是叶大帝那仨字儿,说的格外的重,着实神补刀的说。
为啥叫冥帝为叶大帝,此事还是很有考究的。
先前,冥帝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了,若叶辰能搬起白玉龙椅,便跟叶辰的姓,虽是心语,却被有心的帝荒给捕捉到了。
如今,叶辰还真就搬起了,冥帝可不就得跟叶辰姓吗?
一时间,冥界大帝的那张脸,黑的那叫一个发亮,看帝荒的眼神儿,也燃起了火花,你丫的本事够大啊!本帝的心语,你都读的到。
帝荒却笑了,自来冥界,第一次笑的这般开心,那腰板儿,挺得也叫一个笔直,他圣体一脉的后辈,太特么长脸了。
“跟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那个长脸的圣体小后辈,此刻比帝荒更乐呵,已扛着龙椅下了石梯,可谓春风得意,他扛着的可是宝贝,也不枉他耽搁十几日。
龙椅就沉寂了,化作了一缕仙光,窜入了叶辰神海。
完事儿,混沌鼎就出来了,跑去叶辰丹海,与仙火天雷作伴了,老实说,仙火和天雷并不待见它,总想着找它干架,可惜,干不过它,被混沌鼎吓的服服帖帖的。
身为主人的叶辰,并未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