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牵着叶辰,一路的遛,无目的也无方向,铁链的撞击之声,还是那般的清脆。
他二人,俨然已成星空,一道亮丽的风景。
但凡见之者,都会意味深长的摸一摸下巴,这货,高端大气上档次啊!人都是遛狗,他丫的倒好,牵着一人在星空遛弯。
人王就二皮脸了,摇头晃脑,很是不着调。
这也得亏大楚九皇在应劫中,也得亏他们不知晓,这若知道,必定会一脚踹死他,把吾大楚皇者当狗遛,你是要上天哪!
身后,叶辰的步伐,依旧僵硬,没带斗篷,也无需再戴,只因蓬乱的长发,已遮了他的脸,不上前辨认,都不知他是谁。
幻境中的他,才是真的惨,被强制听着那句咒法话语,也被强制看着那血淋的画面,一次又一次重复,一次又一次重播。
他知道是幻术,可那又如何,在此环境下,记忆被一次次打上烙印,抹都抹不掉,时间久了,纵是不疯,也会陷入浑噩。
人王那个疯子,好似要让他,在幻境中永世不得超生,一切,只为要他一个答案。
这段修行,漫长无比,太多修士聚集的地方,在谈论星空的趣事时,总会说起这件事:有一戴着斗篷的老头儿,牵着一个人在星空溜达,而且,脾气还很不小。
为此,不少人还跑去看了一番,唏嘘咂舌。
这他娘的时代变了,闲的蛋疼的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要不咋说是准帝,任性。
星空,人王未驻足,喝着小酒,哼着小调。
他或许不知,他已成为诸天的一股清流了,溜人都溜到超神了,绝对是一枚王者,带着他的青铜,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自离大楚第六十一年,叶辰的头发全白了。
第六十三年,他的指甲,长的比手指还长;他的胡子,也已越过胸前,乱蓬蓬的,能与头发比长短,就好似一个长毛怪。
第一次,人王发善心,把叶辰放出了幻境。
出了幻境,叶辰一步趔趄,一头栽倒栽了星空,久久都未爬起,憔悴的没了人样。
“若杀了叶凡,能拯救苍生,你会如何选。”人王笑看叶辰,依旧是当年的问题。
“选你妹。”叶辰声音沙哑,也沧桑无比,有气而无力,一句话,彰显圣体刚烈。
三年,他无时无刻不在看着那血淋的画面,也无时无刻,不在听着那魔性的话语。
乃至于,他的脑海中,多了另外两个声音,或者说,是多了另外两个人,一人劝他杀叶凡,一人劝他救苍生,始终对立。
他知道,那是心魔,时刻都在祸乱着他的心神,哪怕有意思恻隐,便可能被吞灭。
“既是不选,那便再回去待几天。”人王伸了懒腰,又一次被叶辰塞回了幻境中。
而他,又御剑,飞向星空深处,不紧不慢。
还真如冥帝所说,他与帝荒,都未把叶辰当人看,那是朝死了磨炼,好似在他们心中,如叶辰这等妖孽,咋玩都玩不死。
三日后,他驻足了,而后坠落在一颗古星。
旋即,便闻古星传出轰隆声,动静还很大。
走近一瞧,才知人王在与人大战,对方也是一尊准帝,不过却被他打的抬不起头。
两尊准帝斗战,波动不小,四方修士被引来不少,待望见是人王时,不由得惊愣。
唏嘘声咂舌声不断,皆是对人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厮才是真尿性,牵着一人,都不耽搁他打架,而且还猛地一逼。
很快,大战结束了,人王那贱人,牵着叶辰晃悠悠的出来了,手中还拎着一个储物袋,不用说,就是他此战的战利品了。
再说那准帝,已被干趴,板板整整一大字,贴在地上,世人都不知,他为嘛挨揍。
“早给我不就行了,又打不过我,非要找刺激。”人王盘坐在飞剑上,扯开了储物袋,自内抓出一面铜镜,乃一尊法器。
这铜镜很不凡,嗯,更准确说,是铜镜上刻的字很不凡,金灿灿的,有神辉流溢。
那是遁甲天字,足有十几个,正是这些个遁甲天字,也才造就了这面铜镜的不凡。
“我这良苦用心哪!”人王说着,取出了叶辰的鼎,把十几个遁甲天字刻了上去。
这些,叶辰自是不知,他正在幻境中遭受磨难,不止那魔性的话语和血淋的画面,还有心魔之声,三重压力,摧残着他。
人王又上路了,他这一路,搞的星空很不平静,这厮不知发什么神经,有事没事就找人干架,但凡是他去的古星,总有大动静,上到准帝下到天境,他都打过。
这还真是他的良苦用心,架绝不是白打的,每次都有收获,寻了不少的遁甲天字。
要不咋说他本事大呢?。谁家有遁甲天字,他都门儿清,而且是一个找一个准儿。
眨眼,已是第六十七年,人王还是那般活蹦乱跳,但他牵着的叶辰,就极为凄惨了,那霸道的圣躯,如今已瘦骨嶙峋了。
又一次,人王放出了叶辰,问的亦是当年的那个问题,“叶凡与苍生,你如何选。”
“选、你、妹。”叶辰这仨字儿,说的可谓霸气侧漏,喷了人王一脸的唾沫星子,那双布满血丝的眸,看着极为的瘆人。
“你这尿性,真随我。”人王若无其事的抹了一把脸庞,便又给叶辰塞回了幻境。
“你吃饱了撑的吧!”未等人王再次上路,一声大骂响起了,传自人王的长袖中。
那是一道女音,仔细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