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看着西面屋子里头那一丁点微弱的光亮,心里头犹豫了一瞬,而后还是迈开了脚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屋子的门是半开了一小条缝,从我这个角度往里头看,只能见到一盏小小的钨丝灯挂在屋子的中央,从屋顶锤下来的电线拉得有点长。
忽地一阵风过,拉着长长电线的钨丝灯缓缓地飘动了两下,使得落在落在方块红砂砖上面的那一片橘黄摇曳了几下。
我缓慢地移动脚步朝着屋子走了过去。
有一股强烈的感觉,就是屋子里是有人的。
会不会是母亲呢?
只是母亲病重,按道理应该是需要卧床的,而眼前这间屋子给我的感觉,很像是一个家庭里的客厅。
踏上屋子前那一道长长走廊的时候,在半掩的门缝里,居然传出来老式电视机雪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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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冷不丁的这一下子,瞬间就把我给吓得够呛的了。
这荒郊野岭的有电灯就已经让我有点意外了,现在还来了一个老式电视机,好像真的是有点玄乎。
但是既然都到这里来了,总不能打退堂鼓吧。
况且老叔刚刚也说过,院子里头这些大水缸也不简单。
想到了这里,我鼓起勇气就要抬手将门给推开。
可是我的手还没有触碰到木头门,门页就自行地打开了。
似是有人在里头缓缓一拉的样子。
“扑通,”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很用力地跳了一下。
让我诧异的是,门完全打开之后,门后却没有人。
我站在门口迟疑了一瞬,还是迈开脚步往里面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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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空荡荡的,墙角处摆放了一对竹藤椅,样式很古朴,做工有点粗糙,看得出来是寨子里的人自己动手做的。
竹藤椅的稍前处放着一个老式的电视机。
打开的,满屏幕的雪花片。
突然,钨丝灯似是电流有点不足的样子,“滋啦”了两声,伴随着闪烁了几下子。
我蹲下身来,摸了摸藤椅边那张小凳子上面摆放着的那一口陶瓷杯,里面的水已经喝光了,可是杯壁还残留有一丝的余温。
刚刚肯定是有人坐在这里的。
屋子的另外一边有一道小门,门前被一席竹帘遮盖住了,再加上那间里屋并没有电灯,所以看不清里头有什么。
我在竹帘前方驻足了一小会,随后开口了:“请问有人在吗?”
话刚落音,便听到了里头好像有点什么动静。
“夜深了,还有何事呢?”说话的应该是一名中年女子,声音有点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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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吗?
我的心情骤然间有点激动。
随后竹帘被人从里面卷起来了。
“妈……”
我对着眼前这个头发灰白,满脸沟壑的女人,有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沧儿,你缘何会在此处呢?赶快离开,这里不是你能够待着的地方。”
母亲的脸上有明显惊愕的神色,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母亲,不用着急,小沧是我请来的。”周蓝的声音突然从外头传来。
我转身一看,一身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的周蓝就站在门口,微风将他的衣角轻轻地带起,他面带笑靥地站着。
这样一个明媚的少年,我实在是很难将他同心肠歹毒、满腹算计的人联系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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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不守承诺,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也没有什么合作可以谈了。”母亲语气平淡地对着周蓝说道,在这平淡的语气之中,我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冷漠。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态度。
而我知道母亲就是这样的人。
她是一个嫉妒自律的人,所有拟定下来的计划都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不会因为任何外界的因素而中断或者是打乱。
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父母亲回家过春节,春节的假期过了,他们也准备离开。
偏偏那天晚上我的阑尾炎发作,需要住院进行手术。
年仅八岁的我一听到要动手术,整个人都吓蒙了。
那天晚上我痛哭着哀求母亲等我的手术做完再回去,可能是我的痛苦的面部表情比较到位,最后连父亲都被我给说动了,但是母亲就是怎么样都不同意。
说是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耽误了整个团队的进程。
那时候确实是会恨母亲,但是血脉相连,这种憎恨,在来年春节见到母亲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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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周蓝在襁褓之中就被养在了外祖父的家中,所以他们之间的这种情感可能会更加的微妙,如果母亲没有把握好的话,可能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母亲,大概从出了娘胎之后,我们母子兄弟三人就从来都没有聚在一起过,外头的月色如此之美,咱们三人不喝一杯,实在是太可惜了。”周蓝听完母亲的话,也不生气,而是跨过那一道木门槛,轻轻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脸上的笑容不变。
“畜生不配跟我一起喝酒,你走吧,沧儿宿在此处就行,”母亲依旧冷冷地说道。
“哦,我忘记了母亲还不能喝酒的,那就算啦,”周蓝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猛地才察觉到,眼前这个母亲,神志清晰、活动自如,声带也没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