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话让我浑身一僵,心跳也突然间慢了半拍,湘玉和张继生也悟到了老头话里面的另外一层意思,都两眼惊恐地盯着我看。
我被他们三个人看得心里发毛。
“这绝对不可能啊,我连鸡都没有杀过,”我急得都有点结巴了,“不能因为这个包里有我的身份证和日记,就说我害死了地面上这个人啊。”
“不对,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张继生突然说道,将湘玉一把拉到了身后。“你们看这个背包,背带上有明显被撕裂的痕迹,说明曾经受到过极大的外力作用,我们都忘了,这隧道中的石壁,有着蛊惑人心的作用,如果人长期处在这石壁上折射出来的光线下的话,是会产生有暴力倾向的情绪的。”
“继生,你怎么说得我的鸡皮疙瘩直起啊。”湘玉的声音有点嘶哑。
“地面上这具干尸,双拳紧握,面部表情痛苦狰狞,说明死前受到极大的痛苦,最重要的是,他的头盖骨是破碎的。你们想想,他的尸体为何会卡在这个洞口呢,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在洞穴里面爬出来的时候,头部突然受到重击,因此而毙命了。他在情急之中,扯下了对方的背包,这也解释了这个背包为何会以这种状态出现在此处的原因。”
“继生,你是说这个人,是周沧杀的?”湘玉哆哆嗦嗦地问道,用一种另类的眼神扫了我一下,又立刻放下了眼皮。
“我只是分析。”张继生看着我,目光直逼我眼睛的深处。
我被张继生看得心慌,我的这双手,难道真的杀人了吗?
“我没有杀人……”我颤抖着说道,觉得自己连给自己辩解都没有十足的底气。
“可是,你连是否到过这座古祠的记不起来了,又怎会记得自己是否就是杀这个人的凶手呢?这被扯断的背包中的身份证及日记本又该如何解释。”张继生咄咄逼人道。
“继生,”湘玉低声地喊了张继生一句。
“周沧,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就事论事,我们都知道这隧道中诡异异常,你当时即便是错手杀了他,也属于正当防卫,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的,所以,你也别怕。”张继生解释道。
“这不是负不负责任的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一辈子都过不去心中的这道坎的。”我大声地说道。
况且,这个人长得与教授那么的相像,说不定真是陈默的父亲,如果真的是我杀死的话,那我与陈默的友谊,也会就此终结的。
“继生,那个干尸的手里,就右手那里,好像握着一个什么东西,灯光太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不确定是不是,或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湘玉说道。
我们不由得都朝着干尸那双紧握着的拳头看了过去,湘玉果真是观察得细致入微,干尸的右手所握的拳头比左手略大,感觉像是握了一个什么在手中。
“我去取下来看看是什么?”为了证明自己是否是杀人凶手,我自告奋勇地说道。
其实,心里是怕得要命,如果这个人当初真的是我杀死的,那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知道他会不会阴魂不散,突然诈尸将我给掐死。
即便是他这样安安静静地卡在那里,要蹲在他的身前将他手中的那个什么东西给掰出来,看起来难度也是有点大的。
所以,我的话刚出口,就已经后悔了。但是覆水难收,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干尸的身前,蹲了下来,心中默念道:不是我杀了你的,不是我杀了你的,你千万不要认错人呀。
我颤抖着双手,艰难地将干尸的右手微微抬离地面。
干尸的双手原本是握拳支撑在地面上的,大概是当时正要用双手支撑在地面上将自己在洞穴中的身体带出来,然而,突然受到外力的袭击,从而就呈现出一种半卡在洞穴中的状态。
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要不是进入古祠以来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大概此刻我已经呕出来了,寒意瞬间在我的脚底渗到了头皮。
我强忍着恶心,掰开他的手指,将他手里的那个东西给抽出来。
是一个玉质的腰带扣,外表看上去是有点年份的东西,腰带扣后面的扣环部分已经断裂开了,看样子应该这具干尸在与对方搏斗的时候,给硬扯下来的。
这个东西我看着觉得很眼生,而且我从来都不束裤腰带的,看样子,我与这个人的生死应该没有任何瓜葛的。
我一直揪着的心,终于给松了下来。
突然,干尸不知为何身子一松,直接往下跌了进了。
紧跟着,一束光亮穿过洞口射了上来。瞬间,光束又像是被什么遮挡住那般,分散开来了。
洞口下面很宽敞的感觉,洞口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高,光源看不出是从哪里来的。
“洞里有什么?”张继生问道,说着也凑了过来,看了一会,说道:“这个洞口的四周很粗糙,与古祠的整个格调几乎不相符,感觉像是临时打出来的样子。”
“我们下去看看吧,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走。”老头说道。
张继生说道:“我们双手扒在洞口,将身子垂入洞穴内,再跳下去应该没问题,但是湘玉可能有点难度。”
“我可以。”湘玉应该是实在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语气很坚定。
“先生,你也可以吗?”张继生转头对老头说道。
“没问题。”
大概是因为刚刚身份证的事情,感觉张继生已经同我疏远了许多,也没打算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