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站在我的身前上面的两级台阶,手抬起来,正好是能够摸到了我的后脑勺。
她用指尖轻轻地将我的毛发撩起来,然后仔细地摸着。
我后脑勺的那两个疙瘩,全家人只有奶奶才知道。
奶奶说,这是一个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就连爷爷也不能跟他说。
所以小时候,奶奶一有事情不依顺着我,我便会威胁她,要把我的后脑勺有伤痕的这件事,告诉爷爷。
每每这个时候,奶奶总是会妥协。
直到多年之后,爷爷从木斯塘回来之后,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三天三夜。
后来,他出了书房之后,带出来了这么一幅画。
他画的是一个人的背影,而那个人光溜溜的后脑勺上面,居然长着两只眼睛。
“你是阿布达尼的后人。”老太太的手停在了我后脑勺的那两块疙瘩上面,嘴唇颤抖着低声说道。
我没有开口,故作镇定。
但是,我是连阿布达尼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罗曼桑在喜马拉雅山脉海拔超过8000米的雪山之中,古珞国在安纳布尔纳和道拉吉里的保护之下,安安静静地走过了许多年,这里是阿布达尼的故乡。虽然我生在神农架、长在神农架,但是,我一直都是认为,木斯塘才是我们的故乡,不仅仅是我,所有的夸父族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老太太一边说,一边转身慢慢地往上走去。
我也跟在她的后面走了上去。
老太太在第四层的那个木门前停了下来。
我感觉她好像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将那扇依旧透着橘黄色灯光的门推开。
原本我是觉得,老太太一直阻止我们进入这一层,这扇门的背后,肯定是有更加让人震惊的东西。
哪曾想到,门口面的那棵大树干上面,居然仅仅是供奉着一个佛头而已。
我脸上失望的神色,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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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瞧了我一眼之后,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径直地跪了下去,然后双手合十地不知道在叨念着什么。
慢慢地,我好像觉得,老太太这种在叨念的语言,跟我在神农架山体之中的那条石雕大鱼里面一直所听到的那种语言,是一样的。
或者是这么说,他们应该是属于同一种发音。
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有种感觉,会不会他们的这一种发音,其实就是我们一直无法破解的那种图文合一的文字的读音呢?
先到了这里,我立即在房间里搜寻,想找一下有没有纸笔。
因为我想将那些字写出来,然后看一下老太太是否认识。
遗憾的是,我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任何的纸笔。
“奶奶,”我跪在老太太的身边,然后轻声地呼喊了一下。
但是老太太却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念叨着。
没办法,我只能跪在她的身边,慢慢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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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感觉自己的膝盖快要经受不住了,但是老太太还依旧挺直着背,纹丝不动的。
真是不可思议啊,一个看起来已经是七十出头的老人家,居然能够有这样的体力。
我勉强又支撑了十多分钟之后,感觉是支撑不住了。
这个时候,老太太终于动了动。
只见她掌心朝上,然后俯下身子在地面上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便站起身来。
“还算是挺有耐心的,能够等着我做完晚课。”老太太说着,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得像之前那般和蔼了。
“奶奶,您这边有纸笔吗?我现在需要用到,”我有点急促地说道。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有点疑惑,但还是走到了那棵大树干的边上,然后在上面轻轻地撕下了一小块的树皮。
随后,她又在撕下来的那块树皮上面,轻轻地掰下一小块,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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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纸和笔了吗?
我苦笑地接了过来。
没想到的是,用一块树皮在另外一块树皮上面划着,居然真的能够画出白色的线条出来。
我急忙地将之前自己一直在学习写的那些奇怪的文字,写了一个出来。
“奶奶,您能够帮我看一下,这是你们族人的文字吗?还是阿布达尼的文字呢?”我有点激动,以至于自己的手一直都在颤抖着。
这个字,也是父亲在瓦屋山古祠里面,在那个满是骷颅头的洞穴之中,一直重复不停地在写的那个字。
“这不是我们族人的文字,夸父族是没有自己的文字的,只有自己的语言,这也不是阿布达尼的文字,反倒有点像是‘密齐’的文字。”老太太将手中的树皮纸仔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道。
“‘密齐’,奶奶,什么是‘密齐’啊?”我这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
“古代的木斯塘地区,是一个国家,称为珞国,古珞人中有两种人能够直接与鬼打交道,一种叫‘密齐’,就是卦师;另一种叫‘纽布’,就是巫师。”老太太的眼睛盯着供桌上面的佛陀,语速很慢地说道。
“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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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应该是巫师的一种,可是,向来我国的巫师文化中,巫师不就是负责主持祭祀的吗?
如果他们已经发展到了拥有自己的文字的话,那岂不是太过于恐怖了。
“是的,古珞人都非常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