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这洞穴里面的空气太过干燥,所以鼻腔出血了吗?
洞穴里太暗了,我不由得摸出了疝气灯,然后打开。
打开了疝气灯之后,我才发现,洞穴并不宽,但是很深,疝气灯的光照无法照射到洞底。
山洞里的左侧那边立着一排人俑,一直往洞里面延伸,可奇怪的是,这些人俑脸上的五官都被挖掉了,仅留下一个大张着的嘴巴。
空洞洞的面部在幽暗的环境中,显得特别的诡异恐怖。
我用手朝着脸上抹了一下,掌心里就都是鲜血。
低头一看,防冻服甚至是里面的衣服,都被我的鼻血染红了。
尽管洞穴里面的温度比外头高很多,但是我浑身湿哒哒的衣服仍旧让自己觉得寒凉难耐。
先把鼻孔塞住,然后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我心里想着,眼睛环顾了四周一圈,判断了一下眼之所及的范围内,没有见到什么危险因素的存在,因而便放下了后背的背包,取出来背包里面唯一的那一套换洗的衣服,然后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
就在我浑身上下都tuō_guāng了的时候,隐约有一女孩子的尖叫从洞穴的顶端传来。
我的心里一紧,第一反应就是这洞穴里面难道是住着女阿飘吗,手也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胸口。
但是,站在原地屏住呼吸停了一小会之后,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可能刚刚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才会产生了幻听吧。
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快速地将衣服给穿上了。
仅仅我换衣服的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我鼻腔里奔涌而出的鲜血就已经把我塞在里头的两团纸巾都给染红了。
我将被鲜血浸透了的纸巾抠了出来,迅速又塞进去两团。
这鼻血的严重性,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很多。
要赶快想个办法止血,不然的话,别说是等一下如果遇到了什么凶禽猛兽无法与之周旋,就单单是这样流下去,也会让我血竭而亡的。
这个时候,我终于知道为何安德鲁一定要吉利同我们一起进入神堂湾了,像我此刻这种状态,如果吉利在的话,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一提到吉利,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和佩德罗在帐篷外谈话的时候,他送给我的那一盒从吉利那里要过来的方盒药丸,那东西在神堂湾上方可以治疗我的胸闷症,不知道对于流鼻血有没有效用。
但是,目前这种状况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我没有进行多余的考虑,迅速地将背包里的那个半透明的小方盒给取出来,然后掏出一颗小拇指指尖那般大小的褐色药丸生吞下去。
大概我的药丸还没有落到胃里,在疝气灯照不到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朝着我这边慢慢地靠近。
“陈默,”人影朝着我靠近了一些之后,我有点惊讶地喊了出来。
在定睛细看之后,我发现陈默的背后,还有另外三个人影,他们的整一支队伍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真是太好了。
原本以为他们可能已经被掩埋在外面的皑皑白雪里面的,没想到突然就出现了。
我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快步地朝着陈默他们走了过去。
但是,陈默的脸色却有点不对劲,湘玉和周蓝也是一脸紧张得快要爆开的神色。
怎么了呀,难道此刻我们的四周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吗?
我的疑惑刚刚从心里浮现出来,就看到了最后面那个人影的真实面目。
乍然间,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给爆出来了。
我恍惚地以为自己又看到了李濯尘那般,呆立在原地,脚开始不听指挥地颤抖起来。
刚开始我不知道陈默为何一直在给我使眼色,现在我明白了,他是在暗示我快点从身后的洞口钻出去。
我像是突然看懂了那样,猛地回过身来。
但是身后那个刚刚我一捧一捧挖开的那个洞口,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尊狰狞的人俑给堵上了。
我的这一转身,非但没有找到了出口,似乎还将原本安静慢慢地朝我们这边蠕动的那个浑身挂满了铁线虫的虫人给惊动了那般。
只见他突然抬起头来,像是嗅到了什么诱人的味道那样,然后加速地朝着我这里飞奔了过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骤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愣在原地连躲闪都忘记了。
“周沧,快躲。”
这个时候,距离我最近的陈默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然后将我朝着旁边一推,终究让我躲过了铁线虫人的第一次攻击。
“陈默,你没事吧。”
我和陈默一同摔在了地上,在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鼻孔里,也有鲜血淌出来。
“没事,快跑,继生要扑上来了。”陈默低低地说道,好像身子很虚弱的样子。
“继生,你说那虫人,是张继生?”我有点不敢相信地大张着嘴巴。
但是,心中其实是接受了的,因为早在鄱阳湖底就见过了同样遭遇的李濯尘,所以这宿主变成了张继生,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或许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虫人没有抓到我,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转而将目标放到了边上的湘玉和周蓝身上。
在鄱阳湖底的时候,我就觉得,虫人仅仅能够控制的,只有宿主的身体而已,并不能影响到其大脑。
铁线虫人接下来的行动,也印证了我这种想法,因为他将目标锁定在了我们四个人之间相对较为弱势的温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