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弯弯绕绕的跑了很久,我们回头一看,大蜘蛛群总算没有追上来,不由得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老头子的体力特别好,虽然也是跟着喘得厉害,但是,他奔跑的速度,绝对不比我慢,我不由得感慨道,这些年一直窝在店里,连路都懒得走了,因而,身体素质真的不行。
我的嗓子里像是火在烧一样,不由得拧开军用水壶,大口大口地灌水。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脚底下的泥土似乎泥泞的有点过分,我的鞋帮居然陷进去了一半。
我环绕四周一看,这一片丛林,树冠茂密,根系特别发达,嶙峋如蛟,交错成一片,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尊尊千手观音一样。
这树林为何看起来如此熟悉,怎么,那么像是红树林。
这瓦屋山中,真的是到处都是意外,红树林是生长在海边的沼泽地带,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山之中呢?这山里的土壤与海边的淤泥酸碱度以及微量元素是天差地别,根本就不适合红树林的生长,可是这一片红树林,长得甚至比我从小到大在海边见过的任何一片红树林都茂密。
“大家小心,这里可能都是淤泥,我们先退后去吧。”我一想到这里,就立刻提醒队友。
脚已经陷得有点深了,我艰难地将鞋子拔出来,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被我这么一说,大家都发现自己的鞋子都或多或少地陷入到淤泥中去了,急忙将脚提出来,也往后退。
“你们看,它们没有走,在树上织网呢。”湘玉突然说道。
我们回头一看,好家伙,那群捕鸟蛛虽然没有追进红树林,却在我们身后的树上织起网来,活生生地断了我们的后路啊。
“现在真的是前有悬崖后有追兵了,”我看着身后那一张由无数只巨大的蜘蛛织出来的越来越大的网,那一根根看起来如同蚕丝般细小,让人感觉上面还沾着大蜘蛛的黏腻唾液的白丝,交错纵横着,似乎就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那般。
“这些蜘蛛体型这么,是不是因为发生了变异啊?”王之水看着湘玉问道,因为湘玉能叫出这个大块头的名字以及知道它们的生理构造,因此王之水大概觉得湘玉是了解这种生物的。
“应该是这林子里的氧气含量比普通的地方高,所以它们才会长得这么大。泥盆纪时期,地球的氧气含量就非常高,氧的浓度甚至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的15倍,所以那个时期的生物都非常巨大,我们将其称之为巨昆虫时期。但是,在我们这个时代,这样的巨大蜘蛛,应该是超越了目前世界现有的记录的。”湘玉说着,又接了一句:“捕鸟蛛本来就是有毒的,但是毒性不强,不会致命,可,长到这么大的个头的,以前没有被研究过,不知道身上的毒液有多强,会不会致命。然而,即便它们身上的毒液不致命,它的腹部那些致痒蛰毛也会让我们痛苦不堪的。”
湘玉虽然胆子小,但毕竟是斯坦福大学的留学生,知识面非常广,我在心中不由得暗暗钦佩着。
“这样看起来,我们不能与大蜘蛛硬拼啊,可这里都是淤泥,我们也没办法穿过树林,从林子里的那一边出去啊。”王之水说道。
“周沧,你在海边长大的,对红树林比较熟悉,你估摸着这里的淤泥能有多深,我们能不能趟过去。”张继生对我说道。
被突然点名,我还是有一丝的慌乱的。我不由得回想一下小时候在海边玩耍的情景,海边的红树林因为受到海水潮汐的作用,它地下的淤泥层还是很厚的,所以,奶奶从小就不让我进红树林,诓骗我说树婆婆会把我抱去给她当孙子的。
但是,爷爷不一样,就像老爷子从小警告我不能随便去溪里洗澡,但却会教我如何游泳,溺水了如何自救那般,他跟我讲红树林都有膝根,万一不幸陷入淤泥中,可以踩着膝根扯着子株走出来。
红树林是胎生植物,它们的枝干会长出子植株,子植株在枝干上往下长,直到插入淤泥中,落地生根。所以,红树林基本上都有独木成林的现象。
老爷子这话我是听了好多遍,但是因为惧怕树婆婆,所以我是从来没有踏入过红树林半步的,因此也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的通,不过,这也应该是爷爷的经验之谈,老爷子是不可能骗我的。
想到这里,我急忙把红树林膝根以及子植株的特性与队友们讲,我们经过研究,一致同意了摸着膝根过红树林的这一方案。
但是,我们有了前面的这些经验教训,也不敢贸然行动,王之水提出了自己去打头阵,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可以跟上去了。
他一手拉着子株,一手在淤泥中摸了好一会儿,然后应该是摸到了膝根了,然后借着拉子植株的力,将自己的脚从淤泥中拔出来,踩在了膝根上。
“成功了,你们可以过来。”王之水转过头来看着我们说道,一脸的兴奋。“循着我踩过的痕迹过来,就很安全。”
我们照着他的那种方式,慢慢地往红树林的深处走去。
这样的方法过红树林,特别消耗体力,特别是拉着子植株的手臂,不一会儿就酸软了。
这个时候,走在最前头的王之水的小臂突然被子植株上刺划伤了一道小口子,只听到他“哎呦”了一声,就见到鲜血顺着手臂流到了手肘处,滴入淤泥中。
“周沧,红树林的树干有刺的吗?刚刚没有听你提到啊。”王之水问道。
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