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了几处平坦裸露的石头搭了帐篷,湘玉胆子小,她的帐篷搭载我们的中间。
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我们就打算休息了,这个时候,老头提出了我们三个大男人要轮流守夜,因为,黑夜有更多的危险因素。
张继生说他守着上半夜,于是我便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原始森林的夜晚,温度比白天骤然下降了很多,可是帐篷中却有些闷热。我躺在帐篷里,感觉身体特别累,但是,思维却异常的清晰,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还在想那张合照的事。
这照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要说我来过这里,这几年也从来没有听过爷爷奶奶提起这件事。要说我没来过,那照片又如何解释呢?
我突然间想起了那天奶奶在书房中说的那句奇怪的话,她说“刮骨疗毒虽然痛,却是一劳永逸”,我知道她当时的那句话是想让爷爷同意我与同学们一同进瓦屋山,但是,这其中的深意究竟如何,我一直参不透。
我的脑袋乱成一锅粥,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好像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啃咬帐篷的绿色帆布。
我瞬间清醒,急忙环顾四周一圈,果然,在我刚刚躺着的时候头部所在位置,有一只什么东西正在撕咬我的帐篷。
难道又是蛇?
我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一想到那条银白色的双头蛇盘在我的头上,我的后脊背还会冒汗。
但是,仔细一看那影子,又觉得应该不是蛇,因为那东西感觉像是一个有着长长的尾巴的椭圆形生物,好像时不时还会扑着两只硕大的翅膀。
是蝙蝠吗?可是尾巴的样子不像啊。
我悄悄地打开帐篷的拉链,然后钻了出来。
后面有人拉了我一下,我一回头,是王之水,他朝我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用手指了指我们的帐篷。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几顶帐篷,都趴有蝙蝠。
大家都在帐篷外,我应该是最迟钻出帐篷的一个。看到这些,我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我的警戒心真的是太低了。
“怎么感觉是吸血蝙蝠?”张继生神情有点严肃。
湘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似乎也觉得这是吸血蝙蝠,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呼吸有点沉重。
“又一只来了,”王之水说道,眼睛直挺挺地看着落在帐篷上正在与我们对峙的小生物。
这些蝙蝠的比寻常的蝙蝠体型都大,特别是两张翅膀,与体型相比起来,特别的不协调。它们的毛色主要呈暗红色,耳尖为三角形,吻部很短,形如圆锥,长而尖的犬齿裸露在外面,利爪如尖钩那般,整个相貌看起来丑陋又狰狞。
看着越来越多的蝙蝠,我心里也开始敲起了鼓,我看了眼老头,墨镜虽然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也有些凝重。
突然,“呼”的一声,所有的蝙蝠像是受到什么指令似的,集体起飞,继而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
“啊…”湘玉毕竟还是女孩子,蝙蝠起飞的瞬间,她有点受到惊吓,本能的发出了惊叫。
“住口!”老头大喝了一声,把湘玉的喊叫声给吓回去了。“它们没有立刻攻击我们,似乎也在衡量是不是我们的对手,你这么一叫,不就直接告诉了它们你很害怕吗?这林子里的所有生物都是有灵性的,我们贸然进入mí_hún凼,原本就是惊扰了它们。记住,不要乱叫!”
“蝙蝠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它们靠声波定位,我们把兵工铲拿出来,万一这些东西真的进攻我们的话,兵工铲既可作为武器,也可干扰它的的运动轨迹。”
听了王之水的话,大家都把自己背包里的兵工铲取出组装。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所有人在离开帐篷的时候,都把自己的装备带在身上,只有我空着手出来了。
大家组装完兵工铲之后,才发现我什么都没带。
“周沧,我们掩护你,你慢慢挪回帐篷把背包取出来。”张继生说道。
我有点难为情地点点头。
但是,就在我们快靠近帐篷的时候,蝙蝠却突然开始对我们发起了攻击。
一只蝙蝠降落在我的后颈处,我感觉到了有尖爪刺穿皮肤的疼痛,但它还没来得舔食我皮肤中渗透出来的血液,老头就一个铲子就把那蝙蝠打落在地上了。
这一举动好像惹怒了盘旋在我们头上的那一群小东西,它们突然间发出了尖锐的“吱吱吱”声,特别刺耳。
紧接着,就如同下冰雹那样,一只只地往我们身上砸,撕咬我们的衣服。
蝙蝠的数量很多,我们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对手,没有几分钟,我就感觉到应该有好几只蝙蝠在我的身上吸血了,因为身上有好几处感觉到很麻痹。
我们又要赶走落在身上的蝙蝠,又要防止盘旋环绕在身边的蝙蝠的攻击,很是力不从心。
“周沧,继生,”湘玉突然嘶喊着。
我们同时转过头去,发现有一只蝙蝠居然通过湘玉的衣领,钻到她的衣服里去了。
湘玉当即扔掉了铲子,撕扯着衣服在原地转圈拍打抖动,脸色惨白,感觉是被惊吓到了极致。
我们同时冲了过去,可是,那只蝙蝠在湘玉的上半身穿梭着,我们又感觉无从下手。
王之水也过来帮忙了,他一边拍打着不断向我们袭击的蝙蝠,一边对我们喊道:“这个时候没什么好顾忌的,快帮她把上衣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