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沧,你还好吧,”湘玉一边拧开我随身携带的水壶,倒水给我漱口,一边问道。
我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然后左右上下地涌动了几下,接着将水吐在青砖地板上,“我没事,就是这青铜鼎有点深,差点没被淹死在里头。”
“早就料到这水不会浅了,你想想看我们刚刚掉下来的时候速度那么快,这到达水面的重力该有多大啊,但是我们没有受伤,就证明了落入水中的时候,背部没有触碰到青铜鼎的底部。”老李说道。
“不当如此,这水底里,有东西。”我说着,眼睛盯着青铜鼎里的水,生怕那纸片脸会突然浮现出来。
“周沧,你是不是在水底看见了什么?”张继生问道。
“这些青铜鼎我们在地面上看着是一个个独立的,但是里面却是想通的,刚刚在我下去这个青铜鼎的隔壁,飘着一张像是纸片剪成的脸。”我说道。
“纸片剪成的脸,周,你看清楚了吗?水下那么黑,”安德鲁说道。
“应该是看清楚了,最让我觉得难以接受的是,那张纸片脸,好像是活的。”我说着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一瞬间的凉意。
“活的,这水底里怎么可能会有活人呢?”湘玉有点惊恐地大张着眼睛。
“不是人,好像是人脸鱼身怪,我在水中,依稀见到了她的尾巴。”
“你是说,这些青铜鼎放置在这里,是为了样那个人鱼怪,就像我们家里养鱼的鱼缸一样吗?”张继生问道。
“谁知道这些是不是青铜鼎呢,或许真的是鱼缸也不一定啊。”老李在一旁幽幽地开口了。
“那是不是那个人鱼怪攻击了你,所以你才会下巴脱臼了。”湘玉问道。
“额,”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说我的脸卡在了洞口还是有点丢人,所以就模棱两可地说道:“算是被吓到了吧。”
“也是啊,在水底里遇到这种东西,而且又没有带水肺,肯定是被吓坏了,还好是有惊无险。”湘玉像是在安慰我的样子。
“周,你觉得青铜鼎里那个东西是活的吗?”安德鲁问道,然后可能有觉得表述得不尽其意,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说,那东西会不会跑出来攻击我们。”
安德鲁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到了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青铜鼎里发出了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好像是里面的水突然间被煮开了一样。
紧接着,水面开始冒泡了,每一个青铜鼎上面都像是有一个泉眼一样,水柱窜得很高。而伴随着水柱的一次次窜高,我们周围的气温却在下降一样,反正我是开始觉得有点冷了。
“周沧继生,你们看那青铜鼎的四周溢出来的水里,是不是有一些白色类似于丝线的东西啊。”湘玉的手指着井卦所在的那个青铜鼎,声音微微有点颤抖地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眼睛不由得望了过去,这以往,真的是头皮发麻,整个人瞬间都觉得不好了。
只见那青铜鼎的四周,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细若蚕丝且呈现乳白色的长虫。
“天呐,怎么突然间从青铜鼎中爬出来这么多虫子,周沧,你刚刚在水底里有没有见到这些东西呢?”张继生用手捂住嘴巴,一副极力在忍住作呕的表情,然后便逃离了青铜鼎的领地。
“水里很暗,我没看清楚。”我回答道,突然猛地一惊,刚刚在青铜鼎中我一直觉得水中有一些稀稀疏疏的白光,当时我以为那些光是围楼上面那团白雾照射下来的,会不会不是白雾,而是这些丝线长虫的身体发出来的。
想到这里,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自觉地一层又一层地浮现出来。
就在我和张继生对话的这一瞬间,已经有部分的丝线虫沿着青铜鼎壁在蠕动,几乎就要到达地面了。
这个时候,我大概已经看清楚了这些丝线长虫的真面目了。它们长得和铁线虫几乎是一样的,但是不知为何,传统的铁线虫都是红铜色的,而这里的这些铁线虫却是乳白色的,是那种白得发亮的颜色。距离我最近已经一头爬到地面上的那一条铁线虫,应该不止一米长,成马鬃状,现在青砖地面上的那部分身体正在朝我缩在的方向蠕动着。
“周沧,快往后退,这种铁线虫能够感染人体,寄生在人的消化道,汲取宿主身体的营养,这种东西出现在这鄱阳湖底很不正常,且是呈白色的,不知道有没有经过特殊的培育然后变异了,别让它们碰到。”湘玉对着我喊道,自己已经跑到了这片圆形青铜鼎之外了。
听了湘玉这话,我也要拔腿就跑,但是脚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条铁线虫给缠绕上了,那铁线虫身体如其名,铁一般的坚硬,跟它们在地面上快速蠕动的婀娜的身姿完全不相符。
我条件反射地将脚抬起来不断地甩动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铁线虫只有越缠越紧的节奏,且脚踝上的这只虫子的一头已经插进了我的皮肤中,一阵刺痛之后,我的脚居然开始发麻了,感觉好像末梢神经被麻痹了一样。
哇,这虫子这么厉害的。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
“周家小哥,先别管脚上这一个,跑出来再说。”老李一把将我拉出了青铜鼎群,也不管自己身上已经缠绕上了好几条铁线虫。
我们几个人都退回到了围楼的屋檐下了,这里有一个大概有三十来厘米的台阶,那些铁线虫好像暂时还没找到如何攀上台阶的方法,因此暂时都在院子里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