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的那些话反反复复地在慕容雪的脑中回旋,久久不去。
如果萧闯只是对自己一个人好,而他对其他人却是十恶不赦,无恶不作,那么,她还能这么坦然地喜欢他,偏袒他吗?
慕容雪本能地不肯相信,“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希望他不是,所以我才要试探他,与他达成交易。
如果他选择了詹隋,那便是与詹隋同流合污,那便是助纣为虐,他便也是我的敌人。”
慕容雪的脑子很乱,也有些糊涂。ъiqiku
她承认自己的确十分厌恶詹隋,但她对詹隋的厌恶,只是因为詹隋曾经对自己产生的那种龌龊想法,并且还曾经对自己那般不要脸地设计陷害。
她承认詹隋不是君子,可他毕竟是浔龙国的定武将军,是曾经为浔龙国征伐的大将军,从这个角度出发,他也是有功劳的。
慕容雪想不通,为什么慕容熙的口中,詹隋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慕容雪忍不住追问,“堂姐,詹隋他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事?为什么你对他会这般深恶痛绝?”
慕容雪觉得,慕容熙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自己对詹隋的认知太片面了。
慕容熙看着她,淡淡道:“这些事,你可以回去问问你母妃,或者,问问你舅舅。”
究竟要不要把那些事告诉她,就交给柔贵妃做决定吧。
慕容雪听了慕容熙的话,再次愣住。
这些事,连自己的母妃和舅舅都知道?
这让慕容雪的心中更添不安,因为她已然有了预感,这必然会是一桩十分了不得的大事。
事情的真相,或许远远地超出了她的想象。
慕容熙见她陷入愣怔之中,久久不语,只留下一句,“我刚刚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犯傻。”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慕容熙走后,慕容雪也没有继续在湖心亭多待,脚步匆匆地往碧溪宫而去。
她想要去向母妃问清楚,詹隋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们像是都知道,就只有自己稀里糊涂,不明所以?
她对詹隋本人可以不关心,不在意,但她心中却记挂着萧闯。
她想要让自己得到验证,想要知道,萧闯到底是不是好人,到底,值不值得她真心相付。
柔贵妃的这一胎倒是养得安稳,并没有她以为的艰难。
肚子里的孩子十分乖巧,几乎不会闹她。
柔贵妃眼下的日子也过得清闲安逸,无忧无愁,胎相也自然更好了。Ъ
她正由许姑姑扶着在宫中的小花园里散步,就见慕容雪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
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焦急,面上神色也不大对劲。
柔贵妃忙问:“雪儿,怎么了?”
慕容雪定定望着柔贵妃,声音微微地哑。
“母妃,我有事想要问你。”
自己的女儿,柔贵妃最是了解不过,她眼下的样子,显然要问自己的事并非小事。
她当即点头,“好,我们回去说。”
慕容雪主动搀过柔贵妃,往她的寝宫而去。
待回了寝宫,柔贵妃把许姑姑也遣了出去,让她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扰。
柔贵妃望着慕容雪,柔声开口,“雪儿,你跟母妃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雪这时候已经比刚刚要平静了许多,她握住柔贵妃的手,缓声道:“母妃,待会儿不论我问什么,您都不要激动,如果您不想说就当我什么都没问,千万不要因此动了胎气,好吗?”
慕容雪这般小心翼翼地铺垫,反而更让柔贵妃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但她的情绪依旧是平稳的,她比任何人都珍惜爱护自己腹中的孩子。
她点了点头,“好,母妃不会激动。”
慕容雪这才开口,“母妃,我想问的是关于詹隋的事,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事?”
柔贵妃愣住,她没想到慕容雪要问的竟然是詹隋的事。
无缘无故,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柔贵妃想到了今日慕容熙入了宫,当即便猜到了什么,她不答反问,“是不是郡主跟你说了什么?”
慕容雪轻轻点头,“她说詹隋是大恶人,他做过很多丧心病狂的事。
但我问她詹隋到底做过什么,她却没有细说,只说让我来问母妃,或是问舅舅。”
柔贵妃知道慕容熙不大可能平白无故就突然提起这个,慕容熙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柔贵妃继续追问,“她为什么会突然跟你说这个?”
慕容雪的眼神微微闪了闪,她不敢把萧闯的事说出来。
若是真的告诉了母妃,母妃只怕真的要气出个好歹来。
她不敢把实话和盘托出,全都胡编乱造的话,母妃也必然不会相信,慕容雪只能拿出那套半真半假的说辞,这是她来时便想好的说辞。
她垂下头,语气闷闷的。
“因为我交了个朋友,他是詹隋的人,堂姐说詹隋身边的人都不可信,我不服气。
我的确很厌恶詹隋,但他也只是人品作风有问题,在家国大义上并没有犯什么错,他身边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坏人。
可她却说了这些话,我心里想不明白。”
柔贵妃没想到女儿竟然背地里跟詹隋的人有了来往,也是唬了一跳,连忙追问。
“那个人是谁?你怎么会跟詹隋身边的人有了来往?你性子单纯,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