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苑廷顿觉自己的肩头沉甸甸了起来,此时也不是推脱的时候,他慎重地点了点头,接下了这个重任。
“听好了,你们必须给我听蔡苑廷的指令行事,若有谁胆敢违抗,过后我必军法处置!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齐应是。
商定了大致的计划,秦淮便挑选了两百来人,剩余的人,都随蔡苑廷上堰山坡点。
两头都不再耽搁,各自分头行事。
他们要悄悄上堰山坡点,这时就不能走大路,免得不小心跟敌方碰上,暴露了行迹,也叫计划提前破产。
秦淮选定的那条路的确很僻静隐秘,但也很难走。
但大家心中抱着必赢的决心,半点都不敢懈怠,也不敢喊苦喊累,一路就这么无惊无险,顺利绕开敌军到了堰山坡点,开始布局设伏。
在密连谷的时候,蔡苑廷已经亲眼见识过秦淮是怎么因地制宜地安排布局,当时秦淮便似乎有意提点他,一边安排一边不忘跟他分说其中的门道。
眼下蔡苑廷自己来安排,虽然还有些紧张,但到底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而秦淮这头,他此时并不知道朱雀军和玄武军所在的位置,但他却能凭借自己精准的分析,和对地形的足够了解,准确地推断出他们的行走路线。
带着人往他所推断的方位而去,再派人作前锋进行打探,果然不出所料。
大家对他都升起了盲目崇拜,他说什么大家就不由得信什么,他让大家往东,大家便没有人敢往西的。
监员将一封封信报送回,他们各方的动向都及时地汇报给了明惠帝。
众人听了秦淮的作战计划,面上不觉又是一阵各异神色。
有官员见到明惠帝脸上明显的笑意,便很是讨巧地奉承夸赞。
“梁大人这一手祸水东引,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果然是用兵奇才!”
立马有其他人跟着附和,“对对,他屡屡反其道而行之,以近待远,以逸待劳,以饱待饥,能完全避开敌军的锐利锋芒,将己方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不愧是少年英才!”
“我浔龙国当真是将才辈出啊。”
明惠帝听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要一展自己的宏图大志,最需要的,就是得力将才。
詹隋这个老将,已经有些让他忌惮,他需要扶持新的,更让他放心的人。
显然,今日秦淮的表现便让他十分满意。
身为父亲,梁怀平脸上的笑也几乎掩不住,心中被难掩的开心填满。
詹隋听着那些夸赞,心中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低沉,像是笼上了一层黑压压的阴霾。
但明惠帝明显十分高兴,大家也都在说讨喜话,他也不能把不高兴挂在脸上,只能露出干巴巴的笑容勉强营业,实际上,心中别提多堵了。
跟詹隋一般心情的,还有大皇子慕容康。
因为德妃的事,慕容康最近的心绪都不佳,他们一党也十分安静。
明惠帝对他们一党十分防备,兵部的事从不让他们插手。
慕容康在兵部想安插人手,但能安插进去的都是一些小官小吏,根本没有掌握实权的将领。
今日的演练,没有他的心腹出场。
可听到诸人对秦淮的连番夸赞,慕容康心中还是十分不快。
秦淮是慕容睿的人,秦淮获利,便是慕容睿获利,慕容康自然高兴不起来。
慕容睿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落在慕容康的眼里,更觉刺眼。
他将目光落在詹隋的身上。
兵部的权柄就这么大,明惠帝有心提拔秦淮,那势必就要削弱詹隋的权利,詹隋的心里必然也十分不痛快吧。
他数次拉拢詹隋,但那老狐狸却迟迟不肯表态。ъiqiku
这次,如果秦淮真的迅速冒头,抢夺了他的利益,或许,詹隋会愿意重新权衡一番,究竟该投靠谁才更有利于他。
如果他依旧默认自己是三皇子党的人,以后秦淮永远都会横在他面前,甚至后来居上,踩他一头。
但如果他投靠自己,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那自己必然会全心全意地倚重他。
这次秦淮若赢了,对自己来说也未必没有好处。
这么想着,慕容康的心情倒是和缓了不少。
詹隋可就没有慕容康这样想得开的心态了,林宇翔和薛猛是他的手下,也是他的门面。
林宇翔已经让他丢脸一次,他只能期盼着薛猛千万不要再让他丢脸。
但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一封封信报飞快传来。
薛猛果然上当,一路顺着秦淮留下的蛛丝马迹往前追,最后没追到秦淮,反而是跟卢子阳的玄武军正面对上了。
薛猛这边有自己的朱雀军,和白虎军的残军,从人数上压倒了玄武军,大家都觉得这次定是朱雀军获胜。
但谁都没想到,卢子阳竟然这般深藏不露。
一开始卢子阳且战且退,薛猛自以为占了上风,但卢子阳那边的战术却变幻莫测,手段层出不穷,第一回合交锋,薛猛就没讨到好处。
等到薛猛意识到卢子阳的真实水平,开始调整策略后,卢子阳却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对他的决策和反应都了如指掌。
薛猛的策略调整并没有让他们挽回颓势。
至此,朱雀军的士气也开始受挫,白虎军的残军更是仿佛回到了刚刚被青龙军追着打的狼狈境地,一个个都面露惧意。
薛猛在副将的劝说下,决定先避其锋芒,保留实力。
但卢子阳却开始反攻,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