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见她的手上受了伤,当即放下手中东西,急忙要拿起她的手查看。
“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慕容雪却半点都不觉得疼,她的心思已经完全跑到了外面去了。
她很无所谓,“母妃,我没事,就只是一点小伤罢了。”
她又顺势道:“我一直在屋子里待着,眼睛有些花了,我出去转转,顺便休息一番。”
柔妃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慕容雪身子轻快地起身,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柔妃看到她的这副模样,不觉微微失笑,心道,她果然是在屋子里憋坏了,这不,一说到出去走走,把她高兴成什么样了。
柔妃望着女儿的背影,心中升起无限怜爱。
想到她过不了多久就要嫁人了,心头又禁不住升点不舍。pδ
慕容雪出了碧溪宫,四下张望。
很快,她又听到了那熟悉的鸟叫声,慕容雪心头微微紧张,又有点难以抑制的小兴奋。
她抬步便朝着那发出鸟叫声的大树走去。
身后宫女要紧紧跟着,都被慕容雪叫停,只让她们站在远处守着。
慕容雪走到树下,缓缓抬头,不出意外的,她看到了那人。
他还是那么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面巾,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眸子。
慕容雪看到他,唇角立马便弯了起来,眼中霎时迸射出灼亮的光芒。
她的欢喜愉悦就这么明晃晃的,丝毫不加掩饰。
萧闯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唇角也禁不住很浅地弯了弯,眼中也染上了点点细碎的笑意。
“你终于来了。”
慕容雪压低了声音,开口的语气不自觉就带上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萧闯的心神微微一动,却是没有说话。
慕容雪有心想要再跟他多说些什么,她觉得自己简直有满肚子的话要说。
她又仰着头,几乎是用气音开口,“我去老地方等你。”
萧闯终于开口了,“公主,不必了,我得马上离开。”
临近年关,皇宫的守卫比之前要森严不少。
即便他也很想跟慕容雪多一些私下相处,但他并不敢多待。
慕容雪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萧闯撇开了头,没有再去看她那失望的神色。
他把怀中藏着的活物拿了出来。
那竟然是一只海东青。
这只海东青尚且年幼,但它的羽毛光滑油亮,显得十分威风凛凛。
慕容雪没见过海东青,但她却在书上看到过,也曾好奇地问过自家母妃。
母妃说,海东青这种动物很是凶猛,但若是驯服了,也十分忠心护主。
萧闯伸手摸了摸这只年幼的海东青,低声道:“以后她就是你的主子,要听她的话,知道吗?”
海东青发出了“呱”的一声叫,看着慕容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像是在认真地辨认着什么。Ъ
“以后,公主若是有急事找我,便把它放了,它自会来寻我。”
慕容雪想说,我现在就想找你,你能不要马上走吗?
但这样的话显得太过直白,太过不矜持,她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最后变成了,“它看起来有点凶,我有些怕它,你能当面教我怎么驯服它吗?”
萧闯轻声道:“它的脚上有纸条,公主看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
慕容雪闻言,心中不觉升起一股失落的情绪。
他还是执意要走,不肯多留片刻。
萧闯用树藤缠绕住它的脚,做出一副不小心被困住的模样。
“我先走了,公主保重。”
萧闯说完,飞快看了慕容雪一眼,然后一个闪身就消失了,只留下了微微摇曳的树影,以及站在树枝上茫然望着她的海东青。
慕容雪的心情像是经历了过山车,大起又大落,一时之间,只觉十分复杂。
那人突然来了,就那么匆匆地走了,慕容雪的心里反而比一开始更加空落落的,有点难受。
慕容雪一直站在树下发呆,直到树干上的海东青不满地扑腾了几下翅膀,又发出略显狂躁的叫声,慕容雪这才回过神来。
慕容雪敛起心中失落,转头唤来侍卫,让侍卫替她把海东青救下来。
慕容雪接过了它脚上的纸条,捏在手中,没有当众打开。
海东青这种动物,本质上是猛禽,即便这只海东青尚且年幼,但它的本性不改,侍卫不小心被它啄了两口,一下就见了血。
慕容雪见此,一时之间也有些发怵。
但慕容雪觉得,那人既然把它送给自己,它必然不会伤害自己。
慕容雪鼓起勇气,缓缓伸手,想要去摸它。
侍卫见此,赶忙阻止。
“公主,这畜生凶得很,公主切莫贸然靠近,不然只怕要被它所伤。”
似是为了验证侍卫的话,海东青又伸出爪子,毫不客气地在侍卫的手上抓了一把,当即抓出了两道血痕。
慕容雪原本蠢蠢欲动的手,一下就收了回去。
她命人寻来了一个笼子,把它暂时关了起来。
对于突然多出来的这只海东青,慕容雪只对外称是自己在树上不小心看到的,它被树藤缠住,这才让自己捡了个便宜。
她瞧着一时兴起,就决定养在身边逗个闷子。
柔妃见到海东青,很是诧异,她是江湖出生,幼时也曾走南闯北,自然知道,这种猛禽十分稀罕。
一般来说,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皇宫这样的地方。
但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