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他们的金卒长面上露出了些许难色,他上前回话道:“梁大人,您刚来,有所不知,他们的情况特殊,小人也不好过于约束。”
秦淮的面色依旧发沉,没有缓和。
“情况特殊?那你便与本官好好说说,那是如何的特殊法。”
金卒长面上惶恐,实际上他开口说话时却是不紧不慢。
“他们不是自愿入的军营,而是被家中长辈送进来改造的,过些时日,他们便要离开军营回家去了。”筆趣庫
金卒长说得含糊,但只要眼明心亮的人就都听得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是,这些人身份不凡,进这军中来也不是真的为了投军,这顶多就是他们管不住孩子了,这才变了个法子把孩子送进来。
而能让兵部的人都给几分薄面的,这些人又岂会是一般的出身?
他们的家境必然不凡,这样的情况,又岂能将他们视作寻常士兵一般管教?
他们的家境与出身如何,秦淮当然知道,这些门道,他早就有了猜测。
但现在,他却装作不知的模样,面色一片冷肃。
“这军营难道是他们家的不成?岂容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本官不管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只要进了军营,成为了一名士兵,就应当遵循这里的规则行事。
若是人人都在这里搞特殊化,以后这兵部还有没有规矩了?”
金卒长与其余几名卒长见秦淮竟然这般不上道,一副势要追究到底的架势,面色都露出几分异样。
这位梁大人仗着自己是国舅爷的儿子,是皇后的侄子,就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情况都没有弄清楚,竟然就开始抖威风,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几位卒长都想到了自己受的嘱托,对于秦淮的所作所为倒是乐见其成。
他越是可劲蹦跶,最后就越是能灰溜溜地滚出兵部。
到时候,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金卒长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是装作一副又是着急,又是慌乱的模样。
他急急地就要解释,“大人,您刚回郢都想来还不认识他们,他们不是一般人,他们是……”
秦淮直接打断了金卒长的话,声音一下扬高了好几个度。
“本官不管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本官还是那句话,既然进了军营,就应当好好遵守这里的规矩。
但凡是胆敢违令者,都当以军法处置!”
秦淮的声音很是洪亮,周围的人,只要不是聋的,都听得一清二楚。
顿时,不少人都朝他投来了各异的目光。
那一伙人闻言,眼中更是骤然迸射出了一股戾气,狠狠地朝秦淮瞪来。
秦淮也半丝不惧,冷冷朝他们看去,眼神中带着独属于上位者的傲然睥睨。
金卒长等人心中都为秦淮默哀,心道他可真是能耐,刚进来就开罪人,看来他在兵部也待不了多久了。
秦淮依旧在开罪人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他直接下令。
“把那几人给本官绑起来,各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若是旁人还敢如他们一般在训练时敷衍了事,态度不端,每个人都打二十大板!”
秦淮的这道命令,一下让金卒长等人都懵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梁大人的这三把火,烧得可真是够旺的啊!这火旺得简直要往他自己身上烧了。
金卒长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更是半点动作都没有。
不待他想出什么推辞之言,那几人就被秦淮激怒,径直就朝他这边杀了过来。
为首的那人身材十分高壮,此时他脸上神情凶恶,愈发显得面目狰狞。
他直接冲到了秦淮面前,两手狠狠叉腰,声如洪钟地朝他吼。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淮的身形颀长,个头并不比这人矮,只是,秦淮比较清瘦,看起来远没有这人壮硕。
两人站在一起,单从身形上看,秦淮自然是完全被碾压了。ps
但是,站在旁边的人却能感受到双方之间的气场,那人高壮又气势汹汹,秦淮清瘦又面无表情,但秦淮却是将那人的气场反压了下去。
他的目光幽幽冷冷的,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对方,便足以让对方的气势弱了几分。
秦淮盯着这人,从他的外形和性格,基本上能把他的身份对号入座。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人应当是老蔡国公的孙子,蔡苑廷。
老蔡国公是三朝元老,身份自然非同一般。
现在国公府的爵位已经传到了蔡苑廷的父亲头上,但他却并不出彩,现在蔡家更多靠着的,还是老蔡国公当年挣下的功绩在维系。
到了蔡苑廷这一辈,就更是不成样了。
因为蔡国公就只有蔡苑廷这一根独苗,自然宠爱非常,蔡苑廷早早就请封了世子,从小到大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宠着宠着,蔡苑廷就被宠坏了,整日招猫逗狗,胡作非为,简直无法无天。
偏偏蔡国公和蔡夫人都舍不得责罚,每次闯了祸就只能在后头给他收拾烂摊子。
这一次,也不是蔡国公夫妇把他送进来,而是老蔡国公干的。
老蔡国公深感自己的一世英名要断送在这个不肖子孙手中,也生怕蔡家会就此没落,最后只怕连降等袭爵都会变成奢侈,而是直接被褫夺了爵位。
是以,老蔡国公这才态度强硬,不顾儿子儿媳的反对,把蔡苑廷送进来了。
蔡苑廷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