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血迹。
原本这上面是一行血字,是那人匆匆之下咬破手指写下的。
慕容霏原本不想清洗,但是却又怕这手帕被有心之人看到,产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她这才亲手把这手帕洗了。
那上面的字迹被洗得彻底看不清了,只是到底是洗不干净了,还残留着点点血迹。
不过,慕容雪却并不介意那点血迹,看着那点点血迹,反而觉得莫名心安。
她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但她却对他生出了一股淡淡的依赖与信任。
他能提前知道大皇子与詹隋的计划,这说明,他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或许,他是他们手底下的人也不一定。
但不管他究竟是谁的人,在为谁效命,慕容雪却还是愿意相信,他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
至少,他对自己,一直都是保持善念的。
如果有机会,慕容雪真的好想见一见他,对他说一声,谢谢。
慕容雪对着这块手帕发了很久的呆,才将它收了起来。
那匣子里,还放着另外一块帕子,那帕子里包着一块玉佩。
这方玉佩,便是当初自己从宫外回来时,突然从自己窗户飞进来的。
不过说起来,这两张帕子的材质倒是一模一样,连花样都是一样的——都是一片素净,没有半点花样。筆趣庫
与其说这是一方帕子,还不如说,就是一块布。
慕容雪也没有把这两方帕子放在一处多想,毕竟,她得到这两块帕子的契机实在是太过迥异,对她来说,几乎毫无共通之处。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两方帕子,原来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柔妃复宠之后,连去碧溪宫请平安脉的活儿都变得热门了起来——以往压根就没有人每日给柔妃请平安脉。
每日请平安脉,是受宠妃子的待遇。
碧溪宫派了宫女去太医院请太医,不少太医都主动请缨,但那宫女却指名道姓,请兰清笳去给柔妃看诊。
以往碧溪宫还无人问津时,大多数都是兰清笳去给柔妃请脉,现在,柔妃复宠了,主动要求让兰清笳给自己请脉,这也完全说得过去。
太医院的众太医们虽然心里暗暗犯嘀咕,但表面上,却也是无人多说什么。
当初那位董太医,反而面色惴惴。
当初柔妃夜半犯病,腹痛难忍,她的宫女来请自己,自己却是推三阻四,磨蹭了很久才去走一趟。
便是给她看了诊,也并没有多么走心,只是随便诊了一番,开了个万能药方就走了。
现在,董太医回想起来,自然懊悔不已。
若是柔妃重新恢复到往日盛宠之态,她便是不向明惠帝告状,她自己也有的是办法整治自己。
董太医心中后悔,有心想去给柔妃道歉,是以这次他也主动请缨,去给柔妃诊脉,但却被拒了。
他便只能到兰清笳面前,一番迟疑扭捏,还是说明了来意,请求他为自己给柔妃传个话,表达一番歉意。
兰清笳当时也亲耳听到过这位董太医究竟是何等目高于顶,半点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眼下见他低声下气,惴惴不安的模样,兰清笳表面不显,但心中却是暗暗高兴。
看你捧高踩低,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兰清笳答应了董太医的请求,在他满含忐忑与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提着自己的医药箱施施然地离开了。
最近兰清笳的心情可谓十分不错。
德妃寿宴那日的那场戏,她虽然没有机会亲眼目睹当时的情形,这对她来说稍有遗憾。
不过,后来她也听了秦淮一番声情并茂,绘声绘色地转述。pδ
再加上她的自行想象,兰清笳也深切感受了一番当日的跌宕起伏,高潮迭起。
再想想他们或是痛苦,或是绝望的心情,兰清笳的心情就不觉变得更好了。
最最让她开心的是,秦淮与慕容霏的亲事终于解除了,她家男人,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借着慕容霏之事,他还能以“深受打击,无心婚嫁”为由,把成亲这件事一推再推。
推到他们成事之后,那是再好不过。
他们帮慕容雪解除了詹隋之事的危机,柔妃和卢子阳那条线,也是时候该收网了。
只不过,柔妃现在复宠了,她的宫殿也一下多了不少人,倒是多了不少眼线,是以他们还没接上头。
这次,柔妃终于又传了兰清笳去看诊,兰清笳有预感,这次,柔妃会给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她口中的秘密,卢子阳所掌握的讯息,都会成为他们的助力。
兰清笳来到碧溪宫,很明显就看出了这里跟上回来时的不同。
宫女太监明显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屋中的摆设也都换了一遍。
乍一看不觉得有多奢华,但细看的话,就能看出,那些摆设都十分考究,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果然受宠了就是不一样。
明惠帝对柔妃现在正是新鲜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来,是以,这碧溪宫里的人自然个个都打起了精神,伺候起来也十分尽心尽力。
兰清笳例行给柔妃诊了一番脉,脉象平稳,没有什么大碍。
柔妃已经把其他宫女都打发出去了,只留下了许姑姑。
外面的人声时不时传来,她们在这样的情形下,是断断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细说。
不然,只怕隔墙有耳。
柔妃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她只是对兰清笳低声道:“我已经给兄长传了信,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