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听得他这怨气冲天的话,忍不住掩唇咳出声来。
秦淮没忍住为自家王妃辩解,“她那是机敏多变,也是她的一种实力。”
祝满经心中对兰清笳有满腹的牢骚,他这才刚开了个头,竟然就被秦淮给堵了回来,一时愣住。
他心头微微一梗,“她不按规矩来,分明是耍无赖!”
秦淮便又怼了回去,“为了达到目的,做出适当的应变,这是聪明,是机智,怎么能说是诡计多端,耍无赖呢?”
祝满经微微张大了嘴,有些难以置信,“你这是在为他说话?”
秦淮下意识点头,“当然,她是……”
话说了一半,他又咽了回去。
祝满经听到这半截儿,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伤得千疮百孔。
“你还说你没有怪我,你这分明就是在怪我!
是我不够机敏,不够变通,这才让事情办砸了。
我没用,以后这样的差事,还是交给像他那样机敏变通,聪明机智的人好了!”
听着这酸气满满的话,秦淮心中暗暗叫苦。
他怎么就忘了,对二师兄得顺毛捋。
他的脾性有点小傲娇,若是在他面前夸赞他看不顺眼的人——尤其是这个人还让他吃了大亏,那他只怕就要炸。
现在,他已经在爆炸的边沿徘徊了。
之所以还没炸,只是因为他还在为自己办砸了事而内疚自责。
说白了,他的年纪虽然长了自己不少,但他的脾性,却更像是个小孩。
秦淮看他那副既自责,又气恼的样子,一时有些心软。
可自己到底要该怎么跟他解释兰清笳的身份呢?
要直接告诉他真相吗?
秦淮一时有些犹豫。
倒不是怀疑二师兄会背叛他们,将此事泄露,这个可能性几乎等同于他背叛兰清笳,那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犹豫只是觉得,兰清笳的身份少一个人知道,她就会多一分安全。
如无必要,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秦淮便只能对祝满经道:“二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之所以会帮她说话不是在怪你,也不是觉得你不好,而是因为……”
秦淮稍稍压低了声音,“她也是自己人。”
祝满经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就又是一怒。
“你既已经安排了我,又何必还要再多安排一个人?归根结底,还是不信任我!”
秦淮见他一下被点炸了,急忙又道:“不是不是,这真是一场误会,我事先也根本不知道她是自己人。”
祝满经却根本不信,“你便是要哄我,也得选一个更像样的理由。
若非是你安排的,怎么会有人刚巧就跟我凑到一块,连目的都一模一样。”
秦淮知道祝满经的性子有点轴,他认定的事情,不跟他解释清楚,他就会一直认定下去。
这样的话,两人之间只怕就要留下疙瘩了。
秦淮只能更加郑重地对他道:“二师兄,事实就是如此,我没有骗你。”
他朝祝满经指了指自己肩头上的伤,“我这伤,便是方才在他那里不小心受的。”
祝满经见他竟然受了伤,神情顿时一紧。
“怎么回事?”
秦淮见他的神色,便知道二师兄还是外冷内热,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秦淮换了一副轻松的语调,“我当时在宫中,看到她的身形背影,便觉得十分眼熟,在心中怀疑他的身份。
等我好不容易出了宫,我便偷偷去了扶疾堂,打探她的底细。
没想到,我在那里看到了几个我的暗卫,当时我便知道,她就是我猜测的那个人。”
祝满经听得愣住,“那你又怎么会受伤?”
秦淮摸摸鼻子,实际情况不能说,他便只能半真半假地解释。
“那里人多眼杂,我自是不能公然表露身份,我便偷偷潜到了医馆的后院,打算寻个无人之处,偷偷与他接头。
但没想到,被其他人发现,被当成了贼,这才……
这事还惊动了官差,若非他给我行了方便,让我顺利逃出来,我就要被官差逮住了。
她会去揭榜,也是想要借此一步登天,打入敌国皇室内部。
阴差阳错的,她这才跟你撞上了,还抢走了救治明惠帝的功劳。”
祝满经见他说得有头有尾,信誓旦旦,不似作假,便也慢慢信了。
只是,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听说书似的。
这他妈的也太巧了些吧!
那小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自己要揭皇榜的时候出现,还处处抢自己的功劳,虽然他是自己人,但祝满经想想,还是有些气不顺。
他跟那小子定然八字相克,命里犯冲。
秦淮显然对祝满经的为人和脾性都较为了解,看到祝满经那副神色,便知道他对兰清笳定然还是心存怨气。
秦淮寻思着,这好歹是他的同门小师妹,为了避免以后师兄妹相认时彼此间怨气太重,秦淮便再接再厉地道。
“当初我身亡的消息传回燕京,她便立马组织了人手往浔龙国来了。
她易容改装,又在此地开设医馆,还把自己的名声弄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便跟我们不谋而合,想要得到明惠帝的重用,从而有机会接触药人案。
归根结底,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大元朝。
这次也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己人,所谓不打不相识,她也算是因此跟二师兄结缘了不是。”
秦淮虽然还没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