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忆起过去多年种种,眼泪扑簌簌地淌着,心口更是一阵难言的刺痛。
李旺祖一声声的哀求,一句句的辩解,全都变成了耳旁风,她半句都听不进去。
自己之前已经那么傻了,现在,她不会再继续傻下去。
百姓们见到此番情形,一个个也都面露唏嘘之色。
既对江氏满心同情,更对李旺祖心生不齿。
很快那头官差派去找的人就被找来了,那人,赫然便是那日在扶疾堂门外蹲点查探情况的小厮。
小厮名唤吴风,是何掌柜手下十分得用的人,为人机灵,办事也牢靠,何掌柜很多事情都放心地交给了他。
他在何掌柜跟前得脸,不少人都见过他,是以,李旺祖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奇怪。
吴风被寻来,何掌柜半点都不担心,不用自己交代,他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但是,很快,何掌柜就被打脸了,这一次,直接把脸都打肿了!
官差们一问话,吴风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事情全都交代了。
“是何掌柜安排的,扶疾堂起势太快,抢了解忧堂的生意,何掌柜觉得这是一个大隐患,必须要除掉。
他便让小的找人往扶疾堂身上泼脏水,最好是闹出人命的脏水,这样,任凭扶疾堂有再大的背景,也都休想再在郢都城立足!
李旺祖便是小的找到的人选,这个法子以前我们也没少用,便是这么逼垮了好几家药铺,如此,解忧堂才慢慢的成为了郢都城最大的药铺。”ps
吴风的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连半句卡壳都没有,瞬间便惹得百姓们发出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何掌柜更是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置信吴风竟然会招了,而且,招得这么爽快。
他回过神来,脑子已经差点要炸开了。
他恼怒地大吼,“吴风,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吴风看了何掌柜一眼,身子微微瑟缩,但不知想到什么,眼中又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恐惧。
他没有理会何掌柜,只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说完,他又生怕自己说得不够多似的,又叽里咕噜,往外倒了一车轱辘的新鲜秘辛。ps
百姓们没想到竟然能得到这么一手新鲜八卦。
有人听到了以前发生的某些事情,记忆被唤醒了,便禁不住出声附和。
“对对对,我记得那件事!”
“我也记得,没想到,竟然也跟解忧堂脱不开干系!”
“没想到解忧堂表面上行的是救死扶伤之事,背地里却尽做这些腌臜龌龊事!”
何掌柜原本还想阻拦,但后来,整个人已经彻底瘫软了下去。
完了,他完了,解忧堂也完了。
都被吴风这小子害惨了!
官差也没想到竟然挖出这么一个大料,瞬间提起了十二分的重视。
这可是一个大案,刚好碰到了自己的头上,可真是白捡了一个大功劳啊!
于是,官差们皆是精神抖擞,格外上心。
李旺祖一行都被带走了,这么大的一桩案子,自然要带回府衙去审问。
兰清笳也算是跟案情有些瓜葛,她便也跟着一道去配合调查。
最后,自然一切都如同兰清笳所预料的那般顺利。
李旺祖、吴风、何掌柜等一干人,都被打了板子,下了大狱。
吴风因为积极配合调查,挨的板子倒是轻一些。
不仅如此,连解忧堂的东家也都被传召到堂。
那东家一口咬定此事是手下的人私下行动,自己并不知情。
如此,这位东家也挨了板子,只是没有下大狱。
不过,解忧堂也被封了,不允许再开。
受害者江氏,当庭向官老爷请求准允她和离。
她本就是苦主,她声泪俱下地提出这个请求,官老爷也同意了,并且判她能拿回嫁妆,李旺祖的房子也赔给她当赔偿。
江氏对官老爷千恩万谢,感激而去。
一番闹剧,轰轰烈烈,终于落下了帷幕。
兰清笳虽然耽误了一整天的坐诊时间,但是,这一整天的收获,可比坐诊一天要多多了。
从此以后,谁人不知她“景立群”医术高超,能起死回生,直接吊打其他所有医馆的大夫。
从此以后,谁人不知,偌大的解忧堂,便因为找茬扶疾堂才落了个锒铛关门的下场。
那些个对她眼红嫉妒,心存不满的医馆,也都老老实实地夹紧尾巴,连半点歪心思都不敢有。
或许,到现在,解忧堂的东家还不明白自己这次究竟为什么会败,而且还败得这么一败涂地。
他错就错在过于轻敌。
压根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底细,就贸然行动。
他仗着自己是地头蛇,就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却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这事之后,“景立群”和扶疾堂便飞快地传遍了郢都城上下,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不为过。
之后,兰清笳每天就开始变得忙碌非常。
原本以为雇陶源和毛广涛两个小厮就够了,现在看来,似乎还得再请个坐堂大夫才行。
兰清笳在民间打开了市场,传扬了名声。
下一步,她就得想法子接诊一些身份贵重的大人物,一步步打开自己在贵族圈里的名声。
只有自己的名声传到上层圈子里,才更有可能被上头那位知道,引起他的注意。
若是坐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