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心道,果然是自家东家惹下的烂桃花不成?
他也不敢随便做东家的主,当即便派人去给东家传信去了。
王语瑶坐在包厢中,心中阵阵忐忑。
她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不知道云子鹤会不会来。
他若是收到了自己那封信,就算是本着谨慎行事的道理,他也必然会来的吧!
在这紧张的等待中,包厢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敲开。
看到来人,王语瑶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你来了。”
云子鹤的面上却没有她的欣喜,神色甚至有些发沉。
他捏着手中的那封信,眸光幽深,开门见山地发问,“你这信是什么意思?”
王语瑶看到他这副冰冷淡漠的样子,方才的欣喜被浇灭,脸上的笑也落了下去。
她重新坐了回来,面上露出了些许冰冷淡漠的神色。
“你如果想知道,就坐下来,我与你慢慢谈。
如果你就是这般态度的话,那抱歉,我无可奉告。”
云子鹤眸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之色。
王语瑶的信中称,她知道一件关涉到云家生死攸关的大事,如果他想知道,就到此一叙。
如果是往常,云子鹤必然不会赴王语瑶的约。
他与王语瑶的关系,不宜私下单独见面,他自是需要避嫌。
但是,她的这封信,却让他心头咯噔了一下。
他先是收到了“秦淮”的秘信,煽动云家投靠支持他叛乱。
幸而后来从兰清笳那里得到肯定的认证,那些信是假的。
但也越发证明了有人觊觎云家的财力。
云子鹤久久没有半点回应,对方按捺不住,终于派人现身,当面试探游说。
对方刚表明身份,称自己是秦淮派来的人,云子鹤二话不说,当即命人出手擒拿。
奈何对方身手了得,又早有准备,所以自己没能把对方拿下。
这件事过后,对方似是依旧不死心,之后又找了几次机会,想要说服云子鹤。
但是云子鹤的态度都十分明确,只要可疑之人一现身,立马派人擒拿。
只可惜数次都没抓到人。
经过数次交锋,对方没有再出现。
之后,云子鹤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反而更加小心。
云子鹤暗中传令下去,每个商铺,每只商船,每条商队,都得加倍小心。
因为对方极有可能狗急跳墙,像上次一样,故技重施,让云家陷入危险困顿,万劫不复之境地。
最近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收到了王语瑶的这封信。
这就让云子鹤不得不提高警惕,甚至生出怀疑。
这个时候王语瑶竟然声称自己知道一件关乎云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这件大事会是什么?
云子鹤只能想到近些时日频频出现欲笼络云家无果之人。
必是对方要准备下手了,或者,对方已经下手了,只是他千防万防,依旧没能及时地防住罢了。
云子鹤不知道自己的猜测究竟是真是假,但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他来了。
云子鹤沉着脸坐到了她的对面。
王语瑶对丫鬟抛了一记眼神,示意她出去守着。
丫鬟的神色有些迟疑,显然并不想让自家小姐和云子鹤独处。
云子鹤也并不想如此,是以,他主动开口,“有话直说便是,你我孤男寡女反倒不便。”
王语瑶见他这般防备自己,心中又翻搅起了一股难受的情绪。
他不想与自己独处,她偏要如此!
她脸色依旧冰冷,“此事事关重大,我只欲与你私谈,你若不愿,请回便是。”
云子鹤的眸色微沉,沉吟了片刻,最终没有说话,默认了她的决定。
那丫鬟毕竟是丫鬟,心中纵然忧心,也不敢再继续逗留,默默地离开,守在了包厢门外。
云子鹤开口,“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王语瑶的手暗暗握紧,心头生出一丝淡淡的紧张。Ъ
她微微咬唇,迟疑片刻方才开口,“我有其他条件,你若是答应了我,我便告诉你。”
“什么条件?”
云子鹤心中已经隐隐生出猜测,她必然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告诉自己实情,她的条件,只怕不简单。最后,王语瑶说出来的话,也的确很快证实了这一点。
她迎视着云子鹤的目光,鼓足了勇气,说出了那个连自己也觉得大胆到不可思议的要求。
“我要你休妻!”
云子鹤闻言,面色当即大变,“你说什么?”
王语瑶迎着他的视线,越发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要你休妻!你若是当场写下休书,我便把那个秘密告诉你,助你云家脱险。”
云子鹤瞬间气笑了,他直接起身,“王小姐怕是在说胡话。
既然王小姐神智这般不清醒,满口胡言,我就先行告辞了。”
王语瑶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走就走,竟是半点都不曾考虑。
她此前一遍遍设想和预演的这场谈判,竟然就这么干脆利落地结束了。
王语瑶霎时愈发羞恼。
她急急地站起身来,疾声呼唤,“你当真不想知道那个秘密?
你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云家满门覆灭吗?
为了那么一个女人,你值得吗?”
云子鹤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眼神一片幽深。
“你为了我,变成了今天这样,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