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抖着胡须,声音都高亢得几乎破音。
“皇上!您都听到了吧,玄机公子和淮南王妃果然有私情!
他们竟然还敢混淆皇室血脉!
这等不知廉耻又大逆不道之徒,若是不狠狠惩戒,那简直是在给皇室颜面上抹黑啊!”
御史大人说得抑扬顿挫,一众官员们也都纷纷附和。
这个罪行实在是太实锤了,想让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
兰振坤觉得自己的寿数将近,马上就要驾鹤西去了。
他气得连手都在发抖,“不,这,这定然不是真的,定是这无耻之徒血口喷人,一派胡言!Ъ
皇上,此等重大之事,万万不可只听此人的一面之词!”
兰振坤跟这位御史大人一样用力,一样激动。
兰清笳的这个罪名不能落定,不然的话,不仅她没有好下场,他们兰家也都要万劫不复!
他马上就又要当爹了,他的好日子这才刚刚有了起色,可绝对不能就这么白白毁了啊!
秦书墨听着众朝臣这么一番吵吵嚷嚷,他这一场好戏也看得差不多了,他便轻咳一声,开口道:“兰爱卿说得对,的确不能只听此人的一面之词。
来人,去把淮南王妃请来,当堂对质。”
秦淮当即出声,“不必请她来,我自己就能证明我所言句句属实。”
兰振坤一听就觉得脑袋嗡嗡咋响。
“你,你不过就是一面之词罢了,如何能证明?
皇上,您不要听信他的胡言乱语,微臣以为,很有必要把王爷和王妃都一并传召至殿前。
如此,三人对质,定能叫此人的谎言不攻自破!”
秦淮的语气笃定,“我能。”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至极,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皇上,不妨先叫此人把面具揭下,看看他究竟是何身份,竟敢公然在堂上这般大放厥词。”
说话之人,赫然是王璟川。
方才众人七嘴八舌地声讨,王璟川一直都保持缄默,没有开过口。
现在他一开口,便直接说到了重点。
是啊,这玄机公子从头到尾都戴着面具,也没有说自己姓甚名谁,大家一时之间都忘了问这一茬。
他既然都已经承认了与淮南王妃有了私情,还有了野种的罪行,那他就是等待审判的犯人。
既然是犯人,自然就没有道理再继续遮遮掩掩,不肯以真容示人了。
付明轩的眼珠子也一下瞪得溜圆。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奸夫究竟长什么样!
他师父已经是这般绝色的美男子,这玄机公子难不成还能美得过师父?
众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这位玄机公子的那张面具上,一个个目光灼灼,像是要直接穿透这张面具,看到他藏在下面的那张脸。
秦书墨闻言,轻咳一声,沉声开口,“王爱卿所言极是。
玄机公子,你把你的面具揭下。”
秦淮听了这话,面上非但没有半点紧张,反而有种“终于到了这一步”的释然。
他语气坦然,“便是皇上不提,我也打算揭下我的面具。”
他慢慢抬起手,落在自己面具的边缘,所有人都盯着他的动作,想要亲眼瞧瞧,这位传说中的玄机公子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秦淮一边动作,一边缓声开口,这次,他用的是自己的本声。
“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因为,我就是淮南王。”
众人都还没有从他这句话里品出意思来,他脸上的那张面具就被揭下了。
众人看着这张脸,又懵懵地回想了一番那句话,下一瞬,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付明轩:他的四十米大刀都拔出来了,最后竟给他看这个?
兰振坤:他的唾沫星子都已经准备好了,最后竟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咙?
御史大人:他即将登顶职业生涯巅峰的感想都准备好了,最后“咻”地一下竟然给跌入了谷底?
这究竟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剧情?
这,这简直……跟闹着玩儿似的!
所有人的脑子现在是这样的¥……
有人禁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十分怀疑自己此刻产
ъiqiku生了老眼昏花的提前衰老症状。
方才蹦跶得最欢的御史大人哑巴了,兰振坤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脑袋发懵,眼前发晕。
玄机公子和秦淮,竟然是同一个人?
所以方才他那些骂玄机公子的话,实际上,全都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秦淮的身上?
还有昨晚上自己在淮南王府里说的那些话……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昨晚上秦淮的面色会这么难看。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临走前秦淮会嘱咐他,不要开口多言,流言很快就能解决。
噢!
老天爷,快降下一道惊雷,将他劈死吧!
秦书墨看着自己的一众大臣们那仿若被雷劈的凌乱表情,觉得甚是有趣。
他一边欣赏,一边却也露出了难掩的震惊错愕,把自己也是初次知道这个隐秘的震惊表现得恰到好处。
秦淮神色淡然地扫视众人,这种将众人狠狠打脸的感觉,委实是舒爽至极。
秦书墨发挥着自己的演技,终于惊呼出声,“雪,雪臣?怎,怎的是你?”
众人也恍然清醒,在一片凌乱中,心中齐齐冒出了这同样的问题:怎么会是你?为什么偏偏就是你?筆趣庫
付明轩也沉浸在“我的师父是大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