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连三天被那隆重的阵仗接送之后,兰清笳十分坚定地向师父提出了委婉的拒绝。
她不想每天出门都被人当猴子似的围观。
而且太过高调,她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点燃了什么人嫉妒的小火苗,被人暗中咔嚓掉了,那多亏啊。
所以之后,秦淮便没再派人接她,她自己坐兰府的马车出行。
现在她在兰府的待遇非同寻常,自由调度一辆马车自然不成问题。
扎马步是每天的基本功,从一开始的双腿颤抖,浑身酸痛,到后来变得稳扎稳打,他的戒尺敲下来,她都不带动一下的。
内功、轻功、剑法也都在循序渐进地推进。
原本兰清笳还觉得每天两个时辰的时间太长了,但是现在却觉得越来越不够用了,每天似乎还没练多久就该回去了。
转眼,便过了一个月。
管家之事,三位姑娘也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
习武之事,兰清笳也慢慢地摸索着入了门。
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老太君开始放权,让三位姑娘轮流单独掌管中馈,算是对一月所学的考验。
这第一个轮到的,自然是兰清笳这个嫡长女。
前世兰清笳能独自掌管整个穆府,并凭一己之力将整个穆府入不敷出的状态扭转,变得每日盈余富庶,自然不可能没有一点手段。
现在管理兰府的事宜,对她而言不过小菜一碟,根本不在话下。
而秦淮也不再要求她每天出府,他给她找来了几本剑谱和修习内功的书,让她回去之后自行加练,每三天考教一次。
虽然秦淮没有再每天盯着她,但是他的要求丝毫没有放松,甚至比之前更加严苛了。
“铛——”她的剑被秦淮挡了回来。
“出剑太慢。”
“铛——”她被秦淮震得虎口发麻,连连倒退。
“力道太弱。”
“铛——”这下好了,整把剑都直接被击飞了出去。
秦淮轻巧挽了个剑花,“哐”一声收了剑,整个人翩然而立,连发丝都未乱半分。
他淡淡吐出几个字作为评价,“花拳绣腿。”
兰清笳:……
给点面子好不啦。
她的剑法已经练得很好了,只是没法跟他相比罢了。
心中吐槽,面上却摆出了乖巧又讨好的笑脸,“师父果然厉害!真是让徒儿拍马都赶不上!”
秦淮睨了她一眼,“我看你这一个月,手上功夫没长进多少,拍马屁的功夫倒是突飞猛进。”
“过奖了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
秦淮轻飘飘地撂下一句,“把方才那套剑法再练二十遍。”
瞬间,兰清笳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她发出一声哀嚎,“师父……”
秦淮:“三十遍。”
兰清笳:“……徒儿遵命。”
她蔫头耷脑地去了,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因为依照之前她积累下来的经验教训,这种时候,她越是多废话,最后受的罚反而会越多。
看着她蔫头耷脑的模样,秦淮的唇角微微一翘,转瞬便又恢复如常。
耍完了三十遍,兰清笳整个人已经浑身汗涔涔的,俨然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她气喘吁吁地走到秦淮面前,“师父,徒儿练完了。”
“嗯,回去吧。”
兰清笳却神色迟疑,没有走。
秦淮抬头看她,“还有事?”
兰清笳讨好一笑,“师父,您的骑术一定超棒吧!”
“直说。”
兰清笳当即麻利地道:“徒儿想学骑马。”
“大家闺秀,学骑马做什么?”
兰清笳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徒儿都已经习武了,早就不是大家闺秀了。”
秦淮:……不是大家闺秀她很高兴?
“习武是为强身健体,也为了必要时候能够自保。你平日出行都有马车,不可能让你骑马抛头露面,学了也没用。”
兰清笳不遗余力地说服他,“现在用不到,不代表以后用不到,我学了可以不用,但是需要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会,那不是干着急吗?
若是以后我再遇到什么需要玩命奔逃的倒霉事,我又不会骑马,岂不是要死翘翘了?”
秦淮眉头蹙了起来,出声斥道:“休要胡说!”
兰清笳伸手打了下嘴,“呸呸呸,都呸掉了。”
她又眼巴巴地望着秦淮,“师父,您就答应吧,您最好了。”
秦淮没有说话,兰清笳锲而不舍,“师父,徒儿最近新尝试了一道荷叶鸡,既保持了鸡肉细嫩鲜美的肉感,还多了一股荷叶的绵软醇香,非常好吃,下次徒儿给您做,让您尝一尝好不好?”
这一个月,兰清笳时常给秦淮带些自己做的小吃食,小点心。
所谓那人手软,吃人嘴短,因为她锲而不舍的讨好,让她这一个月躲掉了很多不必要的骂。
现在,她已经熟稔地用上了美食诱惑了。
秦淮喉头微微滚了滚,却还是端着没松口。
她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轻轻地晃着,“师父……”
秦淮身子微顿,最后只能无奈点头。
兰清笳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
她便知道,师父外冷内热,表面上冷冰冰的,刻板又严苛,可实际上却心软极了。
兰清笳用一顿荷叶鸡,换来了学习骑术的机会,回去的路上心情都非常不错。
她也是偶然之下才决定要学骑马的。
骑马这项技能,现在看来没什么用处,但谁知道日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