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听着他的话,细细品,觉得,嗯,好像有道理。
所以自己还是很聪明的?
没错,自己就是很聪明!
就在这时,船舱下面传来了一阵响动。
兰清笳没有听到动静,秦淮耳力好,隐约听到了。
他的眉头微蹙,没有理会,也没提醒兰清笳。
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要命的大事,自然会有人来寻他们。
若只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就没必要让笳儿为此败了兴致了。
舱内发生的,的确就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
一楼的船舱上此时一片狼藉,原本满桌的茶果点心,此时全都打翻在地。
而地上,正狼狈地趴着一个人。
这人不是郭寒月又是谁?
兰清荷正坐在桌前虔诚地吃着点心,郭寒月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趔趄地往前摔,整个身子都扑在桌上,将餐桌都掀翻了。
云子鹤眼疾手快,将兰清荷往旁边一揽,这才让她免受无妄之灾。
但郭寒月就没那么好运了,她整张脸恰恰扑在了那一道凉拌的川汁鸡爪上。
红彤彤的汁水,全都糊在了脸上,还渗进了她的眼睛里。
她的双手撑在了碗碟之上,重压之下,把好几个瓷碟都压碎了。
那碎片一下扎进了她的手心,她这才发出了那番杀猪般的尖叫。
丫鬟们都吓傻了,兰清荷也有些愣神,云子鹤垂头查看她的情况,“你有没有事?”
兰清荷摇头,“就是那盘子鸡爪,可惜了。”
那是最不方便动手吃的菜品,是以都没怎么动过。
兰清荷正准备尝一个呢。
云子鹤嘴角抽抽,一副无语的模样。
但是看向那个搅了自家小妻子享受宵夜的人,眼神还是有些冷。
云长逸冷声开口,“还不快把表小姐扶起来!”
丫鬟们这才回神,上前手忙脚乱地去扶她。
郭寒月尖叫着,“我的脸,我的手,我的眼睛。疼,好疼……”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去打清水给她清洗,好容易把脸和眼睛都清洗好了,艰难地睁开眼睛,却仍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ъiqiku“呜呜呜,好疼,我是不是要瞎了?”
云长逸的声音再次响起,“月表妹还是不要哭了,不然真的可能把眼睛哭坏了。”
郭寒月闻言,立马硬生生地把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筆趣庫
她哽咽着道:“快送我回去,我要去看大夫。”
云长逸一脸为难,“咱们这艘船太大了,现在河面上到处都是船,没法掉头,就算是要临时靠岸,也压根靠不上去。”
郭寒月一听这话当即就慌了。
“那,那我怎么办?我的眼睛好疼,我的手也好疼……”
云长逸想了想,“船上应该备有小船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情况紧急,便只能委屈表妹乘着那小船靠岸医治了。”
郭寒月听了这话,却半点都不觉得委屈,只觉得这是自己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她当即连连点头。
“好好好,快,快带我去,我要乘小船靠岸!”
云长逸自然不好亲自扶她,便让丫鬟们把她往外扶去。
云长逸对云子鹤示意了一番,便跟了上去,俨然一副热心关怀表妹的好表哥模样。
躲在后头的云长黎也蹿了出来,“我也去帮忙。”
他得去看看,万一自家五哥真的一脚把人踹河里了呢?
闻讯而来的云长君也急急跟上。
云子鹤对三个侄子的热心肠不置可否,对郭寒月的死活也不感兴趣。
既然现在东西没法吃了,那就去甲板上看看风景吧。
这头,那备用的小船已经放到了河面上,那小船是真的小,除了一个划船的船夫,顶多也就只能再载上郭寒月和一个丫鬟。
只能带一个丫鬟,郭寒月自然就带上了自己的贴身丫鬟青杏。
要从大船下到小船,本身又有一定距离。
郭寒月目不能视,只能由青杏搀着。
那小船晃晃悠悠的,青杏自己都害怕得战战兢兢,加上郭寒月畏首畏尾,云长逸根本什么都不用做,郭寒月好几次都险些栽到河里去。
周围船只上,有不少人都在看这边的笑话,纷纷议论这位小姐是不是犯了什么错,直接被从船上赶下来了。
郭寒月眼睛睁不开,耳朵自然就越发灵敏。
她听到这些嘲笑议论,委屈得几乎又要落下泪来,偏生想哭又不能哭,只能硬生生憋着。
好容易她坐上了船,由那船夫划着往岸边去。
郭寒月一行,一路上自然收获了无数人打量的目光。
郭寒月即便看不到,却也能感受到,她这时才暗自后悔,自己方才怎么忘了戴上面纱。
不然,现在也不至于会这样被人评头论足。
她只盼着赶紧靠岸,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就在心中这般默默期盼着的时候,青杏突然惊呼一声,“小姐,不,不好了,这小船,漏水了!”
郭寒月闻言当即一惊。
她脚下动了动,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鞋子已经有些湿了。
她吓得紧紧抓着青杏的手,声音都在阵阵发颤。
“怎么会这样?船夫,还有多远能靠岸,快,快划啊!”
那船夫赶忙出声安抚,“小姐别急,很快就到了,不会有事的。”
然而这么一番惊吓下来,郭寒月怎么可能不急?
她感觉脚下的水似是越来越多,甚至连自己的臀下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