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月看着这船上各处都无比考究的布置,心中一阵酸溜溜的滋味开始咕咚咕咚地往上冒。
她忍不住出声,“的确是运气好。”
一定是因为运气,所以才能闯过了关!
郭寒月的声音自然是很小的,但秦淮的耳里不错,刚好就听到了。
不仅听到了她的话,还把她那语气里的酸劲儿听了个清楚。
秦淮扫了她一眼,语气不冷不热,“笳儿的运气的确很好,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不过,运气也要有实力做后盾,若是没有实力,便是把现成的机会摆在面前,有些人也抓不住。”
郭寒月闻言,面上就禁不住烧得一片通红。
王语瑶正是心思最敏感的时候,秦淮的这话钻入耳中,也让她的心头一梗,那股子屈辱感再次袭了上来。
而同样没有实力的云锦心,她已经乐颠颠地在游船的此处溜达去了,压根就没有她们俩这悲春伤秋的惆怅情绪。
船上不仅有茶果点心,还备有各种凉菜。
一道道凉菜都盛放在精致的瓷碗中,色香味俱全,勾得人食指大动。
云锦心忍不住咽口水。
有诚意,今年的这游船的布置安排,当真是太有诚意了!
兰清笳又看到几道自己喜欢并且前不久刚刚念叨的菜式,心中的猜测就又加重了一分。
兰清笳频频朝秦淮抛眼神询问,他就只是面上含笑,除此之外半点其他表示都没有。pδ
云锦心嚷着肚子饿了,兰清笳便也只能压下心头疑惑,招呼众人落座品尝。
一边吃着味道精美的美食,一边从窗户往外看,欣赏着外面的夜景。
璀璨灯光盈眸,鼎沸人声入耳,当真是一番别样体验。
但有人却是食不知味,自然便是郭寒月与王语瑶两人。
兰清笳赢了,云子鹤的那块作为彩头的玉佩给了兰清笳,云锦心作为赌注的玉佩也给了她。
而郭寒月与王语瑶的赌约却还没履行呢。
大家都享用着美食,欣赏着美景,一时之间竟没人主动提起此事。
郭寒月心头顿时一阵暗暗期盼,他们定然是忘了这件事了,或者根本就没有真的打算让她们履诺。
王语瑶毕竟是琅琊王家的嫡女,兄长又是金科状元,就算是兰清笳也要给她面子。
既然他们不好让王语瑶履诺,自然就要一视同仁,也不能让自己履诺了。
郭寒月正这般想着,就见那傻子付明轩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和王语瑶的方向,“锦心都输掉了玉佩,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用做?你们不是也输了吗?”
众人:好问题!
一心忙着吃暂时忘了这一茬的云锦心当即就被提醒了。
她一口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笑嘻嘻地道:“别急嘛,总得让她们也吃些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履行赌约,月表姐,王小姐,你们说是吧?”
郭寒月和王语瑶的面色都微微变了变。
原本两人就没什么胃口,总共也没下两筷子。
现在,更是半点都吃不下了。Ъ
郭寒月扯了扯唇,僵硬地道:“我看这船上也没有琴,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淮就淡淡道:“二楼备有,除了琴,还有其他乐器,若是郭小姐有雅兴,也可以都表演一番。”
郭寒月的话一下被噎住了。
云锦心当即接话,“月表姐不是常说自己自小便学了各种乐理,精通各种乐器吗?
既然这机会难得,便好好表现一番嘛,也让我们大家开开眼。”
郭寒月狠狠咬唇,半晌,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我就不献丑了……”
大家都在这里吃东西赏景,她在前头表演,自己岂不是就成了那最下等的伶人了?
云锦心啧啧了两声,“莫非月表姐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信口胡诌?
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有像你所说的那般精通乐理?”
“我……”
郭寒月一时之间又被噎住了,好像说什么都占不到便宜。
云锦心把她的语塞当成了默认,她又啧啧两声,“原来月表姐以前都是吹牛啊。
月表姐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你吹了再多,也不能把不会的吹成会的呀。”
说完,还赏给了她一记十分鄙夷的眼神。
郭寒月当即面色涨红,觉得丢脸极了。
她怒声反驳,为自己强行挽尊。ъiqiku
“我没有吹牛,我的确自幼学习各种乐器!”
只是,学过,和精通,这其中的差距就大多了。
云锦心眨巴着眼睛,“那月表姐给我们露一手呗。”
郭寒月当然不肯,嘴上说说还行,真的上手了,岂不是立马露馅儿了?
郭寒月面露羞恼,“我愿意当众抚琴是因为我输了赌约,愿赌服输。
但若让我当众向大家把诸多乐器都表演一番,那我岂不是就成了那乐师伶人了?表妹你就是这般随意糟践我的吗?”
云锦心理直气壮地反驳,“大家都是自己人,在自己人面前展示才艺怎么就是糟践了?莫非你不把我们当自己人?”
郭寒月又被噎了一下。
这贱丫头,当真是长了一张伶牙俐齿。
郭寒月气得面色涨红,她怒声反问,“那你自己为什么不来表演?”
云锦心答得更理所当然了,“我有自知之明啊,从来没说自己精通乐理。
我要是真的给大家表演一番,那不是助兴,那是杀人。”
“你无才无能,你还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