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月面色涨红,尴尬不已。
但是,她现在面对的是淮南王和淮南王妃,她又如何能再矢口否认?
哪怕面皮发紧,她也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承认了她的说辞。
“表姐,对,对不起,都,都是我和哥哥的错……”
她抽泣着道歉,同时,心里却禁不住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怨恨。
她为什么要把事情说得那么详细?她就是故意要让自己难堪!
没错,兰清笳就是故意让她难堪。
这对兄妹品行不端,心怀恶念,根本不是什么善茬。
如果她还是上辈子的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又岂能逃过他们的歹心和毒手?
这还只是刚巧被自己遇上的,还不是他们自己的地盘,若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这对兄妹岂不是更加变本加厉?
既然如此,自己又为什么还要给她留颜面?
面对她的道歉,兰清笳也是面色淡淡,不予理会。
这世上,可不是任何事都能用道歉来解决的。
云老夫人面色越发沉冷。
“郭家可真是好家教啊。”
这一句话,嘲讽意味不言自明。
郭寒月的神色再次狠狠僵住,那股子羞辱的感觉劈头盖脸地袭来。
兰清笳说完了前半段,后半段便由秦淮开口。ъiqiku
因为之后的事便是秦淮与暗卫之间的沟通,兰清笳也不过是听秦淮转述罢了。
“出门在外,我行事一贯谨慎。我与郭家兄妹闹得不甚愉快,为了以防万一,我便让人留意了一番他们的动静。
没想到,当真听到那郭公子对自己的手下吩咐,在我们的马车车辕上动手脚,给我们的饭菜里下药。
等到马车跑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之地,我们身上的药效也发作了。
到时候,再将我们几个男子除掉,把笳儿带走。”
哪怕方才众人便听秦淮提起,说对方意图谋害他们的性命。
但具体如何谋害,大家没有亲耳听到,自是没有那等深切的认知。
现在听到秦淮将事情详细地说来,大家不由听得直吸冷气。
上首两位老人的面色也不由得一阵铁青。
这些话,每字每句都是大逆不道啊!
谋害当朝淮南王,掳劫淮南王妃!
这样的勾当,便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郭寒月当然也知道自家哥哥曾经的打算,但她此时却还是忍不住出声否认。
“不,我,我哥哥他,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他如何敢杀人?
就,就算他真的心怀怨怼,也,也定然只是一时意气罢了,绝对不会真的杀人的!”ps
秦淮的眸光淡淡的,但郭寒月对上他那目光,却莫名觉得背脊发凉。
“不管他是否真的只是一时意气,他都曾经动过这样的念头。
意图谋害本王,对王妃图谋不轨,这已经是死罪。”
郭寒月的身子又禁不住狠狠一颤,众人也随之心头一紧。
顿了片刻,秦淮又淡淡道:“不过,本王仁厚,不想妄动杀念,便饶过了他一次,只是下了一些巴豆,给他一些教训罢了。”
郭寒月心头的那口气这才缓缓放了下去,“多谢王爷宽宏大量……”
秦淮话风一转,“但是,如果有人不知死活,硬是上赶着找死,那可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
郭寒月看到,他的眼中一片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冷漠的杀意。
她的面色陡然一僵,她双目含泪地望着秦淮,哽咽着道:“王爷,不要啊!
我哥哥他,他一定知道错了,他下次定然不敢了,看在最后没有酿成什么大祸的份儿上,您就再饶过他一次吧!”
云锦心看她哭哭啼啼的,心情不禁又明朗了几分。
她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儿大,尤其是看郭寒月的热闹,就更希望事情越大越好了。
云锦心不冷不热地插话,“月表姐怎么光为郭表哥求情,不为自己求求情?难道你就没有做错什么事?”
郭寒月禁不住暗暗咬了咬牙,心中对云锦心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恼恨。
这个小贱人!
但郭寒月表面上却是半分都不敢发作,转而又啜泣着开口。
“我与哥哥就是被宠坏了,所以性子才会娇纵跋扈了些,那日才会开罪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我也不是故意要告你们的状,我只是,只是因为太担心我哥哥,一时乱了方寸,这,这才胡言乱语。
请王爷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我,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她就真的从座位上起身,扑通跪倒了地上,朝着秦淮的方向“咚咚”磕头。
她起身的动作略有些迟缓,本意就是为了让旁边的人能伸手拦她一把,不让她真的跪下磕头。
但谁料,旁边竟然没有一个有眼力见儿的丫鬟上前阻拦。
她在地上跪了个结结实实,方才那一下,膝盖“咚”地砸在地上,疼得她面容禁不住一阵微微扭曲,原本就丰盈的泪意,瞬间更加滂沱了。
秦淮静静坐着,对她的磕头半点反应都没有。
郭寒月心中惶惶,这时候郭寒月才意识到,淮南王比自己想象中要冷漠,他对自己也根本没有半点情分可言。
郭寒月心中飞快思量,转而又转向了云老太爷的方向,满脸哀戚。
“外祖父,月娘真的知道错了,月娘不该做那些嚣张跋扈,随意欺辱他人之事。
更不应该添油加醋地说谎,扭曲事实……月娘以后真的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