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走到这儿,可还要找药材,怎么会轻易出去?
他说完,抬步就又要走,半点要多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
兰清笳再次碰壁,若是往常,她定然不会再主动凑上去自找没趣了。
但现在,她不凑不行啊!
好不容易碰到个大活人,她要是不牢牢抓住,趁机找到外援,她和秦淮说不定真得在这里过年了。
“老人家,等等……你能告诉我从这里走出去大概要走多久吗?或者你从林子外面走进来一共走了多久?”Ъ
兰清笳的神情格外殷切,那老头儿看了她一眼,大发慈悲的开口了。
“我啊,走了大半年吧。”
他是来采药的,走到这里,的确是花了大半年时间,没毛病。
兰清笳听到这个回答,瞬间崩溃了。
“大,大半年?”
她的脸一下就绿了。
这特么是什么鬼地方,竟然这么荒凉?
等到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岂不是也要变成跟这老人家一样,成了个野人?
兰清笳顿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那老头儿溜溜达达地就又要走,兰清笳一下又冲上去,将他拦住。
他那胡须遍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十分不虞的神色。
这女娃有完没完了?他的耐心可不怎么好。
兰清笳当然看出了他的耐心不好,脾气也不怎么样,但,她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巴着他。
“老人家,你是大夫吗?我朋友受伤了,已经昏迷好几天了,一直都没有苏醒的迹象,你能不能去帮我看一看?”
兰清笳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大夫,但想到方才他挖蛇胆的模样,她就大胆地做出了这个猜测。
蛇胆能入药,他若不是大夫的话,挖蛇胆来做什么?
老头儿不耐烦地道:“不是。”
一句话,就把兰清笳所有的期盼都打落了。
原来不是啊。
也对,哪有大夫会有这么差的脾气,不然,简直要把病人都吓跑了。
兰清笳垂下脑袋,很是丧气。
阿猛扬起脑袋看她,眼神戒备,神情凶恶。
兰清笳的目光却落在了它背上那鼓囊囊的布袋上,瞬间,神情一怔。
那布袋里装着的,明明是药材啊。
虽然她不认得那是什么药材,但总不能是不值钱的野草吧?
兰清笳一下又拦在了那老头的面前,神情有些气恼。
“你就是大夫,你怎么骗人呢?”
老头儿数次被她阻拦,神情十分不快。
被她戳破,非但没有遮掩,索性直接承认了。Ъ
“我就骗你怎么样?”
兰清笳气结,“你……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老头儿气势汹汹,“谁规定大夫就不能见死不救?我爱救谁就救谁,凭我高兴。”
兰清笳的人生阅历还是太少了,像眼前这老头这样的人,她真是头一次遇到。
心中又气又急,恼怒不已。
“那你把蛇胆还给我!那条蛇是被我重伤,然后才让你们捡了便宜的!”
兰清笳朝他伸出手,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那老头儿把怀中东西捂紧,“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当然就是我的,你这女娃休要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兰清笳顿时又被狠狠一噎。
“我胡搅蛮缠,我不讲道理?你还为老不尊呢!”
老头儿无所谓,“我就为老不尊了,怎样?你个女娃不要来烦我,不然我可就要让阿猛咬你了。”
阿猛十分配合地“嗷呜”了一声。
兰清笳气得嘴都歪了。
原本以为遇到个人是运气好,但没想到,真真是平白赌气!
兰清笳心中虽然生气,但却无可奈何。
她总不能把这老头儿押去给秦淮看病。
就算自己真的这么做了,若这老头不愿意,他直接给秦淮下一把毒药怎么办?
兰清笳就这么不甘不愿地看着那老头和那头藏獒走了。
出了这么一桩事,她当然没有什么心思再往前走。
她出来也挺长时间里,也不知道秦淮怎么样了。
她当即也顾不上生气,快步折了回去。
回到洞里,确保秦淮好端端的没事,她心下这才定了下来。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脏兮兮的,还染上了一股蛇腥味,嗅一嗅,可真难闻。
她当即又出了山洞,往河边去,打算好好洗一洗。
远远的,兰清笳就瞧见了河岸便的一人一獒,真是冤家路窄。
更过分的是,那只藏獒,正在吃她晒在岸边的灵芝和人参!筆趣庫
她见此,刚刚才平息的怒火瞬间就飙了起来。
她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人未至,声先起。
“那是我的灵芝人参,谁准它偷吃了?”
老头儿正拘着河水洗脸,听得这怒气冲冲的声音,险些没一头栽进河里。
转头看,嘿,又是那丫头。
他看了一眼河岸便那品质低劣的人参灵芝,撇撇嘴,半点都没有呵止阿猛的意思。
就那品质,送给他他都不想要呢,合该让阿猛打打牙祭。
兰清笳跑到近前,自己辛辛苦苦采摘的灵芝和人参已经被吃了大半。
而那藏獒十分嚣张,半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吃的是别人的东西。
它抬眼看了兰清笳一眼,又直接忽视,重新低下了头,继续吃。
兰清笳气得跳脚,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这藏獒当真是跟它主人如出一辙的目中无人!
兰清笳有些怵它,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