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不厉害,就压不住周盈儿。
她要是没手段,就操持不了内宅中馈。
但若太过厉害,品性极端,眼里容不得人,进了家门也反而会惹得家宅不宁。
所以,品性端直,恪守本分就很重要。
经历了柳氏的那一番教训,老太君再给儿子娶妇,自然要擦亮眼睛,好生核查,不会光听信他人之言。
所以老太君派人亲自到江南打探了一番,确定唐氏为人秉性都不错,这才将亲事定了下来。
只一点,唐氏有个六岁的儿子,她要带着儿子一并嫁入兰家。
若是女儿,这倒是好办,到了年纪,直接许一笔嫁妆嫁出去便是了。
但是儿子,若是心思重的人怕是就会多想。
毕竟,这个儿子以后会长成什么样还未可知,要是不小心长歪了,或是生了什么其他心思,可不就侵犯了某些人的利益了吗?
这对兰清笳当然没什么影响,毕竟她是外嫁女。
而且,兰怀风如果不能立起来,兰家便是落入了旁人手中又有何妨?
反正在他手里也只会被败坏。
当然,如果他能借着在锦绣书院读书的上好机会好好收心,考取功名,一心发展家业,那是再好不过。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未来究竟如何,还真说不准。
兰清笳了解清楚了唐氏的情况,又给了那嬷嬷明确的答复,便让丫鬟把嬷嬷送走了。
半月后,兰清笳与秦淮早早起身梳洗,准备出门。
今天正是兰振坤续弦的日子。
他这已经是第三次娶妻了,这次娶的还是个带着儿子的寡妇,自然没有宴请宾客大办,只邀请了自家的亲眷。ps
在这众亲眷中,秦淮这个王爷亲女婿自然就成了最拿得上台面的。
兰清笳人既然在京中,娘家又派人来送了请帖,她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秦淮却很无所谓,兰清笳要去,他陪着一道便是了。
两人都换上了得体的装扮,喜庆又不喧宾夺主。
到了兰府,刚好与二房的众人碰上了。
二叔二婶都装扮得体,笑容满面,红光满面。
莫兰亭的身孕月份大了,不便出门便没来。
兰清荷伴在爹娘身边,一脸娇气,嘴里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整个人倒是比以前看起来更加跳脱了。
看来,分出去之后他们的日子过得十分不错。
大堂兄兰怀钰一袭天青色袍子,整个人看着温文儒雅,但周身气度沉稳,言行举止较之往常已然更添成熟,一派少年英才的气度。pδ
显然,自入了官场之后,他得到了成长和历练。
两位堂弟都在锦绣书院读书,没有回来。
便是兰怀风这个亲儿子,在自己亲爹的好日子里也未曾归家。
只不知究竟是在专心苦读,还是借机躲避。
双方在门口遇上了,自然不能当做没看到。
作为晚辈,兰清笳与秦淮要向二叔二婶问好。
但作为淮南王妃,他们一众人反而要向二人行礼。
是以,你向我问好,我对你行礼,少不得一番互相恭谦避让。
最后大家便乐呵呵地一并往兰府里走。
秦淮与兰振华、兰怀钰一道同行,互相寒暄客套。
兰清笳则与周氏、兰清荷并肩。
也许是最近过得顺风顺水,周氏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不少,满脸都是乐呵呵的笑意。
连说话都比以前好听了许多,虽有奉承讨好之嫌,但却也不过分谄媚,叫人不快。
伸手不打笑脸人,兰清笳自然也笑脸相对,慢慢地闲聊。
周氏一边奉承兰清笳,一边又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把兰怀钰和自己那未出生的孙儿夸了一番。
兰清笳顺着她的话头跟着夸几句,周氏立马便谦虚道:“没什么没什么,不值当王妃这般盛赞。”
可她刚谦虚完,转个头就又忍不住继续夸了起来。
兰清荷终于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娘,您就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大哥厉害是摆在明面上的,我们都知道,不需要您这般卖力地夸。
大嫂肚子里的宝宝还不知道是侄儿侄女呢,您这都把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的事安排妥当了。
万一生出的是小侄女怎么办?难不成您就不认她了?”
这些话,她每次跟周氏出去赴宴都能听到她夸上一通。
这么反反复复地听,她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突然被自家女儿拆台,周氏的脸色顿时僵了僵,旋即抬手在她胳膊上轻拧了一下。ъiqiku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兰清荷撇撇嘴,“我说的是实话嘛,爹爹和大哥都说了不拘男女都喜欢,偏生您一个劲地把乖孙挂嘴边,大嫂听了心里得怎么想?”
周氏当然也是孙儿孙女都喜欢,但,但这头一个,自然希望是个乖孙,这样不就有了长孙,他们二房不就有后了吗?
她这般殷殷期盼,为的还不是他们二房?
周氏张嘴就要训她,兰清荷直接把话头抛给了兰清笳。
“大姐姐你说对吗?”
欺软怕硬的周氏当然不敢跟兰清笳抢话,只能住了嘴。
兰清笳见她们母女这般热热闹闹地斗嘴,心中竟生出了一股难言的羡慕来。
听到兰清荷问自己,兰清笳便道:“不论大堂嫂生的是男是女,都是至亲骨肉,二婶自然是会捧在手心里好好地疼惜,又岂会因男女之别就区别对待?
便是对三妹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