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天瑞就有些垂头丧气地对姜德海道:“既然一直都找不到合心意的人,那就算了,一直这般劳师动众的也是劳民伤财。”
姜德海心中可算是松了口气,心想,你总算是死心了。
但表面上他却是做出一副办事不力的姿态,向谢天瑞请罪。
“都怪小的办事不力,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您再给小的一些时间,小的定会再接再厉,努力为您寻到一个合心意的人选。”
谢天瑞听了,却是摇头拒绝了。
“算了,就不瞎折腾了,你要管理临郸大小事务,本就很忙,我每天挑人也很累,这事便算了吧。”
姜德海又连声请罪了一番,这才告辞离开,离开的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肩头都放松了许多。
之后的几天,谢天瑞这边也没有再提出什么新的要求。
只是,这几日,谢天瑞的病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他开始感到了更加明显的痛感,这种痛感不仅仅会在施针和做药浴的时候出现,便是平时也会出现。
谢天瑞怕她们担心,便一直强忍着没表现出来,但她们还是发现了。
毕竟一个人在忍疼的时候,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说话的语气也会不自觉变得虚浮几分。
茹夫人自然是心疼极了,谢天瑞还没哭,她都急得快要落泪了。
谢天瑞反过来宽慰茹夫人,“姨母,没事的,只是一点小疼而已,我能忍受。
而且柳大夫也说了,这是我的腿伤恢复的必经阶段,也是一个好的表现。”
茹夫人依旧禁不住满心心疼,“虽然那话虽如此,但是看你这般,我还是禁不住要心疼。Ъ
柳大夫,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让瑞儿少吃些苦头?”
兰清笳理解茹夫人的心情,但她也必须从医者的角度理智地将利弊分析清楚。
“我的确可以给小公子用止疼的药物,减缓他的疼痛,但是那样的药物在减缓疼痛的同时,也会麻痹神经,或多或少,都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所以,不到实在不能忍受的地步,我并不建议使用。如果你们一定要坚持的话,我也会尊重你们的意思。”
兰清笳怕给他们造成心理负担,所以没有说出一个事实。
现在谢天瑞经受的疼痛,其实只是刚开始罢了,这点疼痛最多也就是两三分,若他现在都没法忍受,那之后疼痛一步步升级,他便只会更加痛苦。
过度依赖止疼药物,只怕真的会麻痹他的神经,到后期疼痛到了十分的时候,怕是什么止疼药都不管用了。
茹夫人听了这话,顿时就犹豫了。
她是的确不想看到瑞儿受苦没错,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妇人之仁最终反而害了他。ъiqiku
谢天瑞也语气坚定地表示,“我不用止疼药,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小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我能忍受!”
兰清笳见他这般有志气的模样,心中便也多了几分欣慰。
就凭着他的这股毅力,他能站起来指日可待。
兰清笳教了谢天瑞一些可以缓解疼痛的穴位,如果他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便可自己按压这些穴位,他自己便会好过一些。
谢天瑞试了一下,果然得到了舒缓。
他朝她们露出了一抹笑,“真的没那么疼了。”
茹夫人见此,心里也总算是稍稍放松了几分。
姜德海来例行询问谢天瑞的病情时,兰清笳便也将这个情况对他如实道来。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总要让谢家人知道谢天瑞为了能够重新站起来究竟都经历了怎样的艰辛与磨难。
姜德海闻言,也不禁掉了两滴眼泪。
借着这个机会,兰清笳又顺势道:“而今小公子的病情又进入了新的阶段,这个阶段,需要添加一味新的药材。”
姜德海自然立马道:“需要什么药材,柳大夫尽管开口,我定然立马安排人手去准备。”
兰清笳露出了一副迟疑之色,“这种药材与七叶兰一样,也需要现采最佳,且它生长的环境较为特殊,要采摘到,只怕会有些困难。”
姜德海一听,就知道自己又来活儿了,而且还是不轻松的活儿。
但这也是他的分内之事,他便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严肃追问,“是什么药材?不管是怎样的刀山火海,咱都要采到手。”
兰清笳缓缓道:“这种药材名为川灵香,生长于深山老林之中,且以狼粪为养料,是以,这种药材所在地,周围必有狼群出没。ps
要采摘到这种药材,有可能会遭到狼群的袭击,是以,此种药材十分难采摘。”
姜德海闻言,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微妙。
万万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会有这种药材,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喜欢狼粪。
狼是群居动物,一般都不会单独出现,而是一群出现。
到深山老林里采药,若真遇到狼,那就不大可能是一两只,而只会是一大群。
要对付一群狼,那可不是简单事,那是需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但姜德海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出的银子足够丰厚,就一定能有悍不畏死的勇士敢接下这个重任。
姜德海当即表示会立马去安排人手上山采药。
末了又道:“我们的人到底只是粗人,只怕就算是进了山里,也不认识这草药。”
兰清笳当即表示,“这个姜管事不用担心,我夫君认识这草药,只要姜管事能召集到合适的人手,由我夫君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