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夫人又抓紧时间追问了很多谢天瑞的情况,兰清笳都一一耐心回答,她听得满脸皆是难掩的激动。
虽然她没能亲眼看到瑞儿,但从兰清笳的口中,她也听到了那么多有关他的情况,茹夫人也已经非常满足了。
兰清笳耐心地解答了她的问题,也一点点慢慢地获取了她的信任。
兰清笳能明显感受到茹夫人对自己的感激与亲近,便是对那两个丫鬟,她都没有这般信任放松。
兰清笳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转而道:“茹夫人,不知我能否问你几个问题?是与小公子的病情相关之事。”
茹夫人一听,当即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可以!你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兰清笳语气认真,“我除了在给小公子治病以外,还一直在排查他中毒的原因,只有把原因找出来,才能杜绝再次中毒的风险和可能,但他中毒已久,当初的很多事他自己也都已经记不清了,我的排查便遇到了一些阻力。
我能否冒昧地问一下,在小公子病症发作之前的那段时间,你是否与他接触过?是否发现他有何异常之处?”
茹夫人很快摇头,眼底笼着一抹深深的黯淡之色。
“我一直都……深居简出,平日里没有机会见到小公子的。”
她换了一个更加体面的词,想要在兰清笳面前稍稍遮掩一番自己被软禁,被看管,人身失去自由的事实。pδ
哪怕她知道,兰清笳定然已经什么都猜到了,但茹夫人还是想要稍加遮掩,不让自己太过难堪。
兰清笳也没有拆穿她,更没有追问她为何会被看管,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自己就算是问了,她也定然不会告诉自己实情,太过急切,还会引起她的怀疑。
兰清笳现在唯一能获取她的信任,让她放松警惕的话题就是谢天瑞,其余的,她一个字都不能提。
她直接问,“在小公子出事前一个月左右,他刚过了七岁生辰,那日,你是否见过他?”
茹夫人闻言,眼神顿时一阵微微闪烁。
兰清笳当即就笃定了,果然,谢天瑞那日的确是偷偷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茹夫人。
他们的见面显然是不被允许的,他们能在那一日私下见面,或许已经是他们双方经过早早谋划的。
若是被谢家人知道,他们双方只怕都要受罚,而茹夫人必然是受罚更重的那一个。
谢天瑞很袒护茹夫人,即便时隔许久,他也将这件事藏得很好。
他更担心家人会将他的中毒归咎在茹夫人的身上,是以更不愿意将这件事道出。
若非兰清笳的观察细致入微,又善于揣摩人心,只怕也不会发现他的小心思。
而现在,她从茹夫人这里找到了验证。
茹夫人还在犹豫着没开口,兰清笳就语气严肃地道:“茹夫人,这件事关涉到小公子的病情,请你务必如实回答。”
茹夫人一听,当即就彻底没了原则与坚持,立马就将一切如实道出了。
她点头,低声道:“没错,那天我们的确偷偷见过一次……”
茹夫人将他们当日见面的情形尽数道来,即便已经过了三年多时间,她对当时的情形依旧记忆犹新,甚至还能复述出很多细节。
因为那是她最近一次见到瑞儿,是她珍藏在心底的,最宝贵的回忆。
每当十分思念瑞儿时,她都会翻出心底的回忆,一遍遍地反复回放,只有这样,才能聊以慰藉她内心的思念。
便如兰清笳所猜测的那番,他们的这场会面是私底下悄然进行的,也是他们为此提前筹谋之下的结果。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只相处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
兰清笳很严肃地问,“当时你身上是否沾染了什么不该沾染的东西?”
茹夫人愣了一下,旋即很快就明白了兰清笳这般问的用意,她这是怀疑瑞儿的毒是被自己染上的。
茹夫人脸色大变,旋即立马出声否认。
“不可能,我每日都在静思居待着,除了绿云和绿香以外,我根本接触不到其他人,怎么可能会沾染什么脏东西?”ъiqiku
茹夫人不相信谢天瑞身上的毒是自己传给他的,因为便如她自己所说,她被关在静思居不得自由,每日最多就是能在院中侍弄一番花花草草,哪有机会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兰清笳却是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了另外一条讯息。
她被关的地方叫静思居。
找机会,她得让秦淮进去查探一番。
她也在观察茹夫人的神色变化,她对这件事的反应很大,也很真实,不像是在说谎。
不过,她也不能凭借茹夫人的一面之词就对这件事下定论。
兰清笳问,“有没有可能是那两个丫鬟借着你之手,把毒下给小公子?”
茹夫人再次摇头,“不可能,那日我与瑞儿见面,她们俩也根本不知道,不可能会提前给我下毒。
而且,若我自己沾染上了,为何我却没事,反而瑞儿中了毒?”
并非茹夫人对那两个丫鬟有多信任,而是茹夫人觉得她们没有能力弄到这么隐秘又难解的毒药,她们也没有立场去害瑞儿。
且她方才所说的情况也的确不合情理。
总而言之,茹夫人都觉得这个可能不成立。
她不仅觉得此事逻辑不合理,便是在心理上也没法接受。
若瑞儿的毒真的是因为自己才沾染上的,那她定要后悔自责一辈子!
虽然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