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听了这话,顿时有种酸楚之感。
他不用承受被放血的疼痛,但此时她倒是宁愿他能疼一疼才好,至少这样,他的双腿还是有知觉的。
兰清笳闻言,心中对于他伤腿的情况顿时又有了更加明确的认知。
这种情况下他的伤腿都依旧没有反应,这说明他的病情的确已经非常严重了。
兰清笳问,“上次取血是什么时候?”
谢老夫人忙道:“两年前。”
“当时小公子的血就已经是这种状态了吗?”
谢老夫人摇头,“不是,当时瑞儿的血还是红色的,只是有些许暗红,而且也没有这么浓稠,轻轻一割开脉搏就流出来了,我们也没想到,他的血会变成现在这样。”Ъ
兰清笳闻言,再次陷入了沉思。
两年的时间,他身体里的毒素已经加深蔓延,深入骨髓了。
谢老夫人急切地问,“你现在也已经取血了,接下来你还要如何实验?要多久你才能确定瑞儿的病症?”
兰清笳道:“麻烦您让人给我准备几样活物来。”
谢老夫人连忙就让人去了。
而兰清笳则是拿着那新取出来的血认真观察研究,她的目光锐利,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透明的瓷瓶。
那瓷瓶里的血看似一片平静,但兰清笳却敏锐地捕捉到,那平静之下好似出现了一丝小小的波动,便好似那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一般。
但她再定睛去看,却发现一切重新归于平静,就好似方才所见都只是错觉罢了。
不过,究竟是不是错觉,待会儿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不多时,谢老夫人就派人寻来了好些活物,有金鱼,花猫,小狗,还抓来了一只活鸡。
兰清笳将瓷瓶里的血倒了些许到茶壶之中,然后将茶壶的茶水分别倒进鱼缸和茶盏,送到几只活物的面前。
待它们都低头饮水之后,大家的注意力便全都落在了它们的身上,紧密观察它们接下来会有的反应。
一盏茶过去,两盏茶过去,它们依旧好端端的,没有出现任何不该有的反应。谢老夫人不禁松了口气,这说明瑞儿的血是健康的,没有问题的。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很快被打脸了。
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秦淮突然开口,“快看,鱼缸里的鱼有反应了。”
谢老夫人和谢天瑞立马将目光落在那鱼缸里,果然就见那鱼开始出现了些许异样的反应,它们游动的速度开始变慢了下来。
虽然没有直接翻肚,但明显不如一开始那般活泼了。
有一条最小的鱼表现最明显,已经出现了快要翻肚的征兆。
又过了一盏茶,这条小鱼终于翻肚了,只是依旧还活着,没有断气。
但这番表现也已经让大家心头一阵凛然,谢老夫人更是瞬间白了脸。
“这,怎么会这样?难道瑞儿的血里都染上了毒?”
兰清笳点头,“目前看来,的确如此。”
谢老夫人还是不愿意相信,“可是它们却没事……”
这句话刚说完,那只原本一直挣扎的母鸡就蔫哒了下来,它垂下了脑袋,连叫声都变得蔫哒哒,有气无力的。
花猫和小狗依旧没有露出异常反应,但谢老夫人却已经没法再自欺欺人了。
花猫和小狗没异常反应,或许只是因为它们的体型更大,所以较之金鱼和母鸡也有更强的承受能力罢了,或许它们没有反应不是真的没有反应,只是暂时没有反应罢了。
谢老夫人一脸殷切地望着兰清笳,“瑞儿究竟中的是什么毒?你有没有办法给他解毒?”
兰清笳依旧摇头,“他所中之毒我还得继续研究一番方能做出判断,我师父最擅解毒,我有幸习得他的真传,我竭尽全力一试,应能研究出解毒之法。
但我也不敢全然保证,只能尽力而为。”
谢老夫人的心情随着她的话一起一伏,也似有一团东西哽在喉头间。
她倒是很想让兰清笳给一句准话,但她也明白医术之道有时候并无太过绝对之事,她这个时候就算是直接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谢老夫人也未必就真的相信,而是觉得这就是她被自己强逼之下不得不说的违心之言。
虽然一颗心依旧提着,谢老夫人心里好歹也有了点盼头。
至少,兰清笳看起来的确比之前那些人都要可靠许多。
谢老夫人继续急切地追问,“那你要研究多久才能有结果?”
兰清笳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比较中庸的答案,“快则四五日,慢则十几日。”
谢老夫人下意识想催促,但最终还是把催促的话咽了回去,只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兰清笳又说了一些谢天瑞养病期间的注意事项,又对他进行一番安抚,这才离开了。
兰清笳和秦淮被丫鬟领着回到了他们暂住的地方,关上了房门,秦淮和兰清笳这才有机会说私房话。
秦淮已经看出了端倪,他压低了声音,低声问,“他中的是不是蛊毒?”
兰清笳点头,“没错,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这正是蛊毒。”
秦淮顿时心头一凛,他果然没有猜错。
他其实也是连蒙带猜的,他只是觉得,这世上除了蛊毒,只怕再没有其他毒物能有这般强大的威力,能让人的双腿和血液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秦淮又问,“你判断出究竟是什么蛊毒了吗?”筆趣庫
兰清笳神色有些迟疑,“我心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