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老夫人和谢北弦心中都升起一股子失望来。
谢北弦又问,“那瑞儿的腿是什么原因?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变成这样?”
兰清笳最终还是没把自己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她换了一个万金油说辞,“他这是中毒了。”
谢老夫人和谢北弦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显然,在此之前他们也都是这般猜测的,便是之前好几个大夫也都是这般诊断的。
兰清笳的话无疑让他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谢老夫人和谢北弦异口同声,“他中的是什么毒?”
兰清笳摇头,“我目前还不能下定论,我还需要进一步推断。”
两人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失望的神色。
谢老夫人看向兰清笳的眼神更是立马就带上了一股怀疑,好似觉得她就是个骗子似的。
兰清笳却是一副十分坦然的神色,“诊断病情并非那么容易,尤其小公子已病了三年,情况较为严重,要诊断清楚也需要格外小心谨慎。
除非我之前便遇到过类似的病症,不然光是靠把脉和观察,我也只能对小公子的病情有初步的判断,要做进一步判断,就还需要做进一步地检查。
若我随随便便就说出他的病症,那反而是不严谨的。”筆趣庫
许是兰清笳的神色太过镇定从容,谢老夫人眼里的怀疑不觉被打消了大半。
她问,“那你还要如何进一步检查?”
兰清笳:“我需要取一点小公子的血来做一些实验,这几日也需要每天给他诊脉,判断其病情变化。”
听到要取血,谢老夫人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她几乎是立马就开口,“不行,不能取血!”
她的瑞儿本就这般瘦弱,若是再取血,身体岂不是要吃不消?
更主要是她还不能完全信任兰清笳,更不十分相信兰清笳真的能把他治好,所以她对兰清笳的这个提议便是满心排斥,归根结底,她不想让她的孙儿吃苦头。
兰清笳见老夫人满脸坚决,一副完全不容商量的样子,便没在这个时候坚持取血之事,而是道:“那我想问一些问题。”
谢北弦忙道:“你问,我们定然知无不言。”
兰清笳却道:“我希望这些问题能由小公子亲口回答。”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谢老夫人和谢北弦都没有反对,谢天瑞也点了点头。
兰清笳便开始从头问起,“你的腿是什么时候出现问题的?最开始的症状是什么?”
谢天瑞回答得很快,因为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
“是在我七岁那年,最开始只是双腿有点痒,紧接着就开始疼痛,起疹子,这种症状持续了一个多月,慢慢的,腿上就冒出了一点点青筋,日积月累之下,青筋越来越明显,迄今三年,就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
谢天瑞说得平静,但是谢老夫人听了却觉得心头一阵阵沉痛。
她的乖孙儿明明这么好,怎么老天爷要让他承受这一切?
兰清笳再次追问,“那出现症状的前后那段时间,你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做过什么特别的事?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谢天瑞摇头,“没有,我每日的生活都很按部就班,不是读书就是习字,偶尔休息也只是在府里闲逛,很少出门。
那段时间,我也没有出过府,每日做的事都是一样的。”
谢天瑞没有过多回忆就给出了这番回答,他的语气也十分平静,似是习以为常一般。
兰清笳听了,心里却不禁生出些许异样情绪,这样按部就班的日子就是谢天瑞以前生活的常态,看来,以前谢家人对他的要求也颇为严格。
现在,只是因为他病了,所以才会放宽了要求罢了。ъiqiku
兰清笳敛起自己的思绪,再次追问,“你再好好想一想,真的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吗?”
谢天瑞张口就要回答,兰清笳又道:“你不要急着回答,也不要照着以前你回答别的大夫的答案来回答,这会让你自己生出自我麻痹,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段时间没有什么异常。
现在是我在问你,所以,你要顺着我的思路,一点点慢慢地回忆和思考,一点点复盘你的思路。”
兰清笳满含鼓励地望着他,只是谢天瑞的神色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因为他所有的记忆都很匮乏,每天除了读书就是读书,他的那些表兄弟们都不跟他玩,并非他们不想跟他玩,而是不被允许跟他玩,因为他们被勒令不许打扰他念书。
久而久之,他的身边就再没有朋友了,他也习惯了整日与书为伴。
他刚刚发病之时,祖母和表叔就已经把他那段时间做过的事,见过的人,接触过的事物都仔仔细细盘查一遍了,但都没有找到问题。
这么多年,他一遍遍地向大夫们复述那段时间的经历,说得多了,他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现在,兰清笳却让他摒弃掉先前早已经梳理好的思路和标准回答,重新开始梳理记忆,一时之间,他不禁有些茫然,因为他的记忆真的已经有些固定了,他现在再去回忆三年前的事情,能回忆起来的,就只有以前经常复述的那些。
兰清笳见他露出这般神色,便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她想了想,心里有了其他主意,这般笼统地发问,他兴许会想不起来,但如果她把自己的问题一一细化,或许他的记忆就会慢慢被唤醒。
兰清笳不再追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