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我以前没回来的时候,每天都要经受很痛苦的煎熬和折磨,在那里,没有阳光,只有无尽的黑暗。
那些人想要的,只是一个能成功的药人,没人会关心我们究竟承受着怎样的折磨。
我们只有两条出路,要么成为药人,要么,死。
药人,是我唯一的利用价值,所以我会害怕,害怕身边的人也会变成他们那样,对我好,对我不好,全都因为我是药人……”
秦淮听到她的话,心口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闷滞,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钝痛。
瞬间,他感觉自己方才对她发脾气简直是无理取闹。
“对不起,我只是太没安全感了,不是故意怀疑你……”
她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哭腔,秦淮心头又揪了起来,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个qín_shòu。
他张了张嘴,发现什么话都变得有些苍白。
他伸手,直接把人揽进了怀里。
兰清笳怔住,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秦淮深吸了一口气,闷声,“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你没有主动向我坦白,没有选择相信我,只能说明我做得不够好,还不能让你全心信任。
抱歉,该反思的人是我。”
自己刚刚是怎么了?
方才那股兴师问罪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压都压不住。
她对他的不信任像是一根刺,扎得他心里发苦。
但此时,秦淮的心中只余下了满腔的懊悔,甚至恨不得倒回去,给刚刚的自己几个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