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直接站出来,护在了秦淮的面前。
“你休想把他带走!”
付明轩笑了笑,“淮南王妃对淮南王一番深情厚谊,委实令人感动,但很抱歉,我不吃这一套,来人,你们去把淮南王请过来。”
兰清笳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秦淮直接拦住了。
他目光与付明轩直视,眸色晦暗不明。
“你想让本王跟你走也可以,但总要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吧,就凭你空口白牙的几句话就想给本王定罪,便是皇上亲自来了,本王也不服。”
付明轩点了点头,“好,王爷既然不死心,那我就不防把话挑明了,如此,也好叫王爷心服口服。”
他转头吩咐,“把那两人的尸体抬上来。”Ъ
很快,那对打铁匠夫妻的尸体就被抬了来,两人都是死于非命,浑身上下都是血,围观的百姓们见了,俱是不禁露出了满是惊吓的神色,一个个俱是避开了视线,不敢细看。
付明轩让人把尸体抬到了王府门口,“不知王爷和王妃是否认识这两人?”
秦淮和兰清笳的眉头都狠狠蹙了起来,“他们是什么人?本王怎么会认识这等身份卑贱之人?”
付明轩不紧不慢地道:“那城西永义巷沈记打铁铺,王爷和王妃总该听说过吧?”
秦淮和兰清笳再次断然摇头。
“没听说过。”
付明轩冷笑一声,“王爷王妃贵人多忘事,把自己做过的事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但我便替你们回忆回忆。
这对夫妻是数月前盘下的那个打铁铺,而那铺子下面挖了一层,城郊发现的那个大鼎便是在那里秘密打造出来的。
就在先前,这对夫妻被发现死在了一处荒废的巷子里,在那男尸的手中,我们发现了这张带着血字的棉布条。
王爷王妃不妨好好看看,这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付明轩将那张布条打开,亮在了秦淮和兰清笳的面前。
待他们看清楚上面的字迹,面上当即露出了震怒与不敢置信的神色。
秦淮断然道:“不可能!这定然是有人蓄意捏造出来的,本王从未指使过他们铸造什么大鼎,此事就是有人在陷害本王!”
付明轩将那布条收了起来,旋即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语气也更多了几分冷意。
“事实都已经摆在了眼前,你还要否认?淮南王,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配合调查,主动承认,如此,我能多省些事,你也能少受些罪。”
秦淮十分恼怒,“本王从未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难道你还想对本王屈打成招不成?”
付明轩竟然没有否认,他说:“若是情势所需,我不排除会使用一些特殊手段。”
他这话更是将秦淮彻底激怒了,“你当真好大的狗胆!你当真以为自己手里有了点权利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付明轩满脸桀骜,“我所依仗的,从来都不是我手里的权利,而是我手里掌握着的真相。事实真相如此,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照拿不误。”
秦淮一副气得难以自抑的模样,兰清笳这时候忍不住开口,“就凭这一张不知真假的布条,你就要直接定我们的罪,这未免也太过草率了些!
那布条上面的字迹谁知道是谁写的?那些字那么复杂,他们会不会写都还不一定呢。”
付明轩义正言辞地道:“所以我现在才要请淮南王随我一道回去,好生配合调查,你们这番推三阻四的,莫非便是因为心虚?”
秦淮和兰清笳都有些被激怒了,“你简直一派胡言!”
“你休想对我们用激将法,别以为这样我们就会上当。”
付明轩见此,慢慢失去了耐心,他压根不想跟他们继续浪费口舌,掰扯不清。
他冷声道:“既然淮南王和王妃这般油盐不进,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来人,直接去请淮南王!”
他口中的请,显然不会有多客气。
他身后几名手下得令,直接上前就要用强,淮南王府这边的护卫也第一时间挡在了前方,一副护卫姿态,双方瞬间呈现了一副剑拔弩张的姿态。
秦淮神色暴怒,“尔等怎敢!”付明轩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我乃是奉了皇上之命来彻查扬州之患,现在,也是凭着证据来请淮南王协助办案,此事便是闹到御前,我也同样有理。
倒是淮南王,证据摆在眼前,你却拒不承认,也拒不配合调查,你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诸位,大家是觉得我在理,还是觉得淮南王在理?”
百姓们最多只敢远远围观,自然是不敢回应和答话的。
付明轩便直接点名了,“万大人,你觉得呢?我与淮南王的做法究竟谁更占理?”
拼命减少存在感的万大人顿时身子一僵,面上神色更是十分僵硬,额上也渗出阵阵冷汗来。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个送命题,不论怎么回答都是错啊。
万大人只能打哈哈,“这,你们都各有各的立场和道理,下官也不好决断。”
付明轩哼了一声,“你倒是会打太极。”
万大人只能继续尴尬笑笑,却是死活都不肯开口了。
他们双方剑拔弩张,那是他们的事,他才不要当这出头鸟。
兰清笳做出一副迫不得已,不得不退让的模样,“我们愿意配合调查,但只能在淮南王府里,你不能把我们王爷带去府衙,此案还没有定论,你更没有资格现在就将他收押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