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沐白的心里却是莫名犯嘀咕,总有一种自己好像被他看穿了的感觉。
果然,接下来宋十三便将宋瑾南和慕容熙赶走,只留下沐白一人。
待他们走后,宋十三便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沐白,那目光顿时让沐白有种如坐针毡般的感觉,整个人顿时更紧张起来。
“曾爷爷,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宋十三缓声开口,“小子,你不简单啊。”
沐白闻言,心弦更是瞬间绷紧了,他说话都不由得磕绊起来。
“我,我哪里不简单了?我就只是个寻常普通的孩子罢了。”
宋十三却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记。
“小子,在我面前你还想装傻?当初你娘亲在我面前都无所遁形,你觉得你能瞒得过我?”
沐白听了这话,心中那股猜测顿时更加强烈了几分。
只怕自己的秘密多半是已经被他看穿了。
但他却不会傻到不打自招,万一他是在套自己的话呢?
沐白依旧装傻反问,“我有什么好隐瞒的?曾爷爷您真是太会说笑了。”
宋十三见他口风这般紧,自己一再诈他都没诈出结果来,心中不觉多了几分满意。
能有这样的警惕之心是好事,如此也免了他日后随随便便就被旁人套了话。
但宋十三却是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接一语拆穿了他。
“你的体质与你娘亲的一模一样,我说得没错吧?”
沐白听他终于道破了此事,心中升起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Ъ
都说人老成精,自己果然是被他看穿了。
沐白还想装傻,脑门就被他抬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一记,“你小子不要再在我面前嘴硬了,再嘴硬,我当场就抓一条毒蛇来你身上做实验。”
沐白闻言,顿时就把到了嘴边的否认咽了回去,他伸手挠了挠头,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神色。
“曾爷爷,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宋十三斜眼睥他,“我一搭你的脉,你有几斤几两就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沐白当即感叹,“不愧是曾爷爷,医术高明,简直令人佩服!”
宋十三听了他这明显是奉承的话,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轻不重地哼声,但心里却是十分受用。
沐白的这番话却并非只是奉承,而是全然发自肺腑的。
一般的大夫可看不出自己的秘密来,宋叔叔就给他号过很多次脉,但他也什么都没号出来。
便是娘亲,她若非事先知晓自己的体质,让她给自己把脉,她也多半把不出结果来。
只有宋十三这样的神医,才能一出手就探出了他的底细。
幸亏不是人人都有宋十三这样的医术,不然的话,沐白的这个秘密只怕早八百年就瞒不住了。
沐白有些把不准宋十三的态度,他便试探性地道:“曾爷爷,这件事除了我爹娘以外没人知道,您可一定要守口如瓶,替我保密啊。”
宋十三睨他,“这还用你说?我是这般没分寸的人?我若想拆穿你,方才就不会把他们两人支出去。”
他连自己的亲孙子和孙媳都支出去了,还能对谁说?
沐白嘿嘿一笑,又奉承了一句,“曾爷爷的为人和行事作风我自是十分相信的。”
宋十三方才发现沐白脉象上的异常时,心里也颇觉惊讶。
一开始他也有点不大确定,但接连试探了他几次,沐白一再闪烁其词,遮掩隐瞒的态度,反而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没想到,兰清笳的那番特殊体质竟然还能遗传给下一代。
这对于沐白来说是福祸相依的存在。
这个特殊体质能让他在危险的关头保命,譬如中毒之时,他的这番体质就能保他安然无事。
但这若是被有心人窥探了去,沐白就会成为他们觊觎的香饽饽了。
所以这个秘密不能泄露出去,且越少人知道越好。
沐白是兰清笳的儿子,算是宋十三的徒孙,他自然不会害对方。
而另外一层原因也是基于宋十三的私心。
沐白现在是司遥的药,且司遥的病症究竟什么时候能好都是未知数,要想让司遥好,那就得保证沐白的安全。
所以,加上这么一个原因,宋十三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沐白出事,是以,这桩秘密他就更不可能会随便泄露出去了。Ъ
便是对宋瑾南和慕容熙两人,宋十三也不打算吐露实情。
秘密之所以能是秘密,便是因为知道的人少。
知道得人越多了,那这个所谓的秘密只怕就不复存在了。
确保了宋十三对这件事的态度,沐白也就放心了。
宋十三还反过来叮嘱他,“这件事你自己要守口如瓶,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司遥。”
司遥毕竟还是个孩子,既然是孩子,就难保会有口风不紧的时候,若是她一不小心泄露了出去,那就是害了沐白。
沐白老实地点头,“我爹娘已经交代过我了,我不会说的。”
这件事他的确没打算对司遥提起,虽然他很信任司遥,但一码归一码,即便是面对自己非常信任的人,也不一定就要把自己的全部秘密都和盘托出。
一开始他知道自己拥有的这个特殊体质,他便想要对安元恺和盘托出,最后便是被爹娘劝服的。
就算他没有对安元恺坦白,但也丝毫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
因为他所隐瞒的事,不是与安元恺利益相关,不会危及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