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失落不舍,但两人都不是那种喜欢悲春伤秋的性子。
严攸宁很快就一甩心中的惆怅,决定好好与他道别。
她拿出了一样东西,面上有些赧然与不自在,眼底还藏着一抹微微的紧张。
卓安烺见了,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期望,“这是送给我的吗?”
严攸宁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自己亲手准备的,有些粗糙,你不要嫌弃。”
卓安烺满脸都绽放出欣喜之意,语气也不自觉一下欢快了起来。
“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严攸宁见他那满脸欣喜的模样,面上也不自觉露出一抹微微笑意,心中也有股被认可了的欢喜。
她的东西装在一个小匣子里,卓安烺不知道是什么,但他此时却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问,“我能打开来看看吗?”
严攸宁面上的不好意思更甚,但他迟早都要打开的,她便点了点头。
得到了首肯,卓安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匣子打开了。
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个是青色荷包,另外一个,则是一本摆得方方正正的书册。
卓安烺先是拿起了那个青色荷包,那上面绣着修竹图案,平心而论,这绣功的确十分粗糙,针脚还有些歪歪扭扭的,跟他以前佩戴过的荷包相比,这个荷包根本完全不够看。筆趣庫
但是,卓安烺拿着这荷包,却是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卓安烺还记得,以前她跟自己说过,她在严家被养母强迫每日学女红,但其实她并不喜欢此道,若是可以,她根本不愿意碰针线。
但是,她却为了自己动了针线,给自己绣了这么一个荷包,由此可见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且不论这荷包的样式究竟如何,单从针脚的细密程度就可以看出,她是用了心的。
卓安烺心中欢喜极了,他真心实意地夸赞,“绣得很好,我很喜欢!以后我会一直戴着,除了洗澡,其余时候我都不会摘下来。”
严攸宁面上不觉又升起了一股子赧然。
她自己绣的荷包是个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清楚,就这样还能被夸绣得好,他根本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偏偏他的神色又前所未有的真诚,那副两眼盛满赞赏的模样,就好似他拿到的真的是一件了不得的绝美绣品。
严攸宁既觉得不好意思,同时心里又生出了一股被夸赞,被认可的欣喜。
眼见他真的要把那荷包戴在腰间,严攸宁顿时觉得有点羞耻的感觉。
“你还是放在身上吧,不要挂出来了,别人瞧见了,会笑话你的。”
卓安烺却不以为意,“我管旁人笑不笑话?我自己觉得好看就是了。再说,这么好的荷包,谁敢笑话?我看那是嫉妒,嫉妒我有这么贴心的闺女!”
严攸宁听到他说出“闺女”两个字,不知为何,心头泛起一股微微的涟漪来,有种既甜蜜又赧然的感觉。
说到底,他们相认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虽然内心早已经认可了两人的关系,但性情内敛的她依旧有些羞于将之挂在嘴边。
卓安烺三两下就戴好了荷包,越看越觉得跟自己十分相配,面上盛满了欣赏与满意之色。
好好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新荷包之后,卓安烺这才拿起了匣子里的那本书册。
这书册是专门装订过的,做工十分精致,他翻开第一页,很快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是一本千字文,但又不是普通的千字文。
因为,这是她亲笔抄写的。
这上面的字迹依旧稍显稚嫩,但每一笔一划都看得出十分用心,没有半点错漏,整个页面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卓安烺一页页慢慢往后翻,脸上挂满了欣慰满意的笑容。
一边看,他一边连连点头。
不愧是他的女儿,这般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写这么多字,而且写得这般好了!真聪明!
严攸宁原本还有些忐忑,但见他露出这副神色,她心中的忐忑这才稍稍缓解了几分。
她一直在苦练书法,原本只是对自己有较高的要求,但后来,她知道了卓安烺就是自己的父亲,想起了他曾经是大元金科状元,严攸宁觉得他一定是个才学十分了得的人。ps
身为他的女儿,严攸宁也希望自己能成为更加优秀的存在,至少,要写出一手好字来。
这是她这段时间苦练的结果,她希望自己的成果能让父亲看到,能得他一句夸赞。
看着父亲的神色,他应当是还算满意的吧?
卓安烺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他不是还算满意,他是十分满意。
他翻看到最后一页,立马一脸赞许地看向严攸宁,毫不吝惜地开口夸赞。
“好,太好了!攸宁,你的千字文写得当真太好了,不仅页面整洁如新,你的字更是颇具风骨,看得出来你是刻苦用心练过的。
假以时日,你定能练出别具一格的独特字体。”
严攸宁听到他的这番夸赞,脸上不觉绽出了一抹惊喜的笑。
“真的吗?”
卓安烺认真点头,“自然是真的,我难道还会骗你?”
严攸宁心中顿时一阵欢喜,有种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的满足。
但她也没有盲目骄傲,他夸自己,多多少少是带着一点父亲看女儿,哪哪儿都好的意味。
严攸宁对于自己的字,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自我认知的。
她略微赧然地开口,“我的字跟司遥和沐白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