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心中都生出了这样的怀疑。
尤其是看到他脸上露出的明显慌乱之后,大家的怀疑就更深了几分。
他为什么会这般慌乱?莫非他是真的心虚?
为什么淮南王一开始就说要他给大家一个交代?无缘无故的,他不会说那样的话才是。
原本大家对淮南王本身就有误解,对他怀有不信任,是以对他先前的那些话自然都不相信。
但现在,大家对淮南王的感观发生了改变,对他的话自然就更多了几分信任。
没了成见之后,再回头去想想他的话,再认真观察蒙怀杰的反应,大家很快就发现他的异常了。
如果他当真问心无愧,他会露出这般心虚的反应和表现吗?
秦淮的手下已经离开,就等着把蒙怀杰的书童带来了。
蒙怀杰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番心焦难耐,秦淮则是索性命人搬来了两张椅子,让他和霍临尘坐下慢慢等。筆趣庫
霍临尘虽然上了年纪,但他却是身强体壮,每天早上他都能起来练一个时辰的武功,现在站这一会儿,他自然不觉得疲累,就当是在扎马步了。
但既然有椅子可以坐,他自然也不会推拒。
反倒是那些个整日埋头苦读的书生,站了这许久已觉双腿发软,有些疲累了。
但事情还尚未结束,他们也都想要一个答案,就算再累,他们也要咬牙坚持。
有人忍不住对蒙怀杰开口发问,“蒙怀杰,此事你是否做了些不光彩的手脚?你最好现在就主动交代,不然,待会儿你的书童来了,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我们可不会再对你留情面!”
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对啊,你到底有没有骗我们,你老实说!
若当真骗了,你现在主动交代,我们还能大发慈悲,少骂你两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所有人都在质问他,对他冷脸相对,跟先前那副以他为马首是瞻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蒙怀杰面对众人这副嘴脸,脑袋一阵嗡嗡嗡地轰鸣,整个人也都有些眩晕。
他既觉心慌害怕,更有种被众人怀疑的愤怒之感。
先前他们都不是这般的,现在却全都对他口诛笔伐,他们简直都是墙头草!
他心中恼恨不已,嘴上就更不可能承认了。
他的书童会不会招供还不一定呢,这个时候自己若是主动交代了,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这些人现在就已经对他口出恶言,若自己现在承认了,那他非得被这帮人撕了不可。
他们虽然是读书人,但蒙怀杰对他们可了解了,这帮子读书人疯狂起来根本不讲道理!
他们敢围在淮南王府门前闹这么一出就可以看出来了。
他们先前对淮南王究竟有多疯狂蛮横不讲理,那他们待会儿对自己就只会变本加厉,更加疯狂。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那就只能继续闷头走到底。
蒙怀杰暗暗握了握拳,无比坚定的模样。
“诸位这是何意?你们可曾亲眼见到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是,我是领着大家到了淮南王府门前闹这一出,但我的初衷与诸位一样,都是为了寻求一个公道,寻找一个答案!
现在有了结果,我心里也觉得很是羞愧自责,是我误解了严攸宁,对她造成了伤害,我愿意向她道歉,这也是我该做的,但是,你们却没道理质疑我做这件事的初衷!
难道你们这么多人都做了这件事,你们所有人都是清白无辜的,就只有我是别有所图的吗?
你们这番质疑未免太没道理了些!”
蒙怀杰越说越气愤,就好似自己当真是清白无辜的,是大家冤枉了他似的。
有人见他这般气愤,半点不见心虚,心中不觉生出自我怀疑。
难道,真的是大家误解了他?
有人忍不住道:“那既然如此,淮南王为何要去找你的书童?”
蒙怀杰气哼哼道:“那你去问他啊!”
说完这话,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便又僵硬地找补。
“王爷想来也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秦淮什么都没说,只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
不得不说,有的人就是脸皮厚,若非脸皮够厚,有些事也做不来。
看看他这义愤填膺的样子,若非秦淮先前就已经派人调查过他,摸清了他的底细,只怕就要以为他现在说的都是真的了。
不过,现在他叫嚣得有多凶,待会儿他被打脸得就有多狠。
虽然蒙怀杰这般作态,但也并非所有人都相信,依旧有人对他怀有质疑。
他若当真这般无辜的话,又何至于这般心虚?
有人毫不客气地道:“你敢不敢怼天发誓?用你的前程来发誓!”
蒙怀杰听了这话,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
反正他也没打算继续考科举,就算考了,他也一定考不上。
他对此已经完全看开了,压根就不在乎,自然也不介意以此来发毒誓。
“有什么不敢的?我蒙怀杰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诸位有任何欺瞒!如若有半分隐瞒,便叫我这辈子都名落孙山,永不入仕!”
他的态度铿锵又决绝,俨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众人听了他这番慷慨激昂又毫无畏惧的话,不禁生出几分动摇来。
他竟当真敢用自己的前程发毒誓,难道他是真的问心无愧?
秦淮听到他的这番发誓,面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