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怀杰听秦淮说着这些,心中不觉升起一阵阵不耐烦。
他还是没按捺住,直接开口质问,“可这与严攸宁之事有什么关系?”
他绕来绕去,就是不直接切入主题,莫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pδ
秦淮淡淡瞥了他一眼,“本王既然提到了此事,自然是因为此事要紧,本王要解释严攸宁之事,便与此绕不开。凡事多些耐心,不是坏事。”
蒙怀杰被他这么一怼,才不甘不愿地闭了嘴。
他倒是要看看,这淮南王究竟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秦淮自是没有理会他,依旧按着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有一种蛊虫,非常罕见,它们生活在泥土里,十分隐秘,一般人都难以察觉和发现。
这种蛊虫乃是蛊种。何为蛊种?换句话说,蛊种便如同配种的母猪,一只母猪可以生出很多小猪,同样的,一只这种蛊种,也能培养出万千蛊虫,是以,这种蛊种也被称为生息蛊。
生息蛊不能直接下到人的身上,但是由它配种生出的任何一种蛊虫都能下到人的身上。
在座的任何一个人,一旦被下蛊,这辈子就会被彻底毁掉。
它们会控制你们的神智,也会蚕食你们的身体。”
众人听了他的这番讲述,不自觉生出了一股子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种东西当真有这般可怕吗?
他既然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定然不是在玩笑,不然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地说这番话来吓唬人。
有人不禁生出猜测,莫非,蛊虫之事跟严攸宁有关?可是她一个小姑娘,如何会跟蛊虫牵扯上干系?
秦淮接下来的话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他没有再兜圈子,直接说出了实情。
“便是严攸宁,无意中发现了生息蛊的存在,让他们能及时把它们从地下揪出来,从源头上彻底杜绝此番祸患。
若是没有她的意外发现,朝廷现在都还不知道有人正在这片土地下私自蓄养蛊虫。
一旦假以时日,我们让对方得逞,让蛊虫横行,那我们整个大元国就会乱了套。你们这些书生,也不会再有机会安安稳稳地读书,科考。
敢问,这个功劳,算不算大?她当不当赏?”
秦淮的这一番话说完,所有人都呆住。
那些原本已经隐约猜到了的人,在听到秦淮亲口所言之后,才终于恍然,果然如此。
若是这般的话,那严攸宁倒是的确担得起这个恩赏了。
而大多数人都还处于震惊之中,一方面他们觉得淮南王不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一方面又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不是不相信严攸宁会偶然发现生息蛊的存在,而是不相信,那种原本只存在于书本上,存在在遥远的南疆的蛊虫,竟然会出现在扬州,出现在他们的周围。
自保乃是人的本性。
乍然听到有关生息蛊的骇然消息,大家都下意识地希望不是真的,不希望这些危险出现在自己身边,让自己不得不提心吊胆,忐忑难安。
不然,万一那被下了蛊的人成了自己,怎么办?
有人便忍不住提出了质疑。
“那蛊虫不是生活在南疆的吗?如何会出现在扬州城?你们莫不是弄错了?”
“对啊,该不会弄错了吧,谁会有这般大的胆子,敢在这里养蛊?”
一人提出质疑,便不断有其他人跟着质疑和发问。
似乎大家一起质疑,这件事就不会变成真的。
也似乎这样,大家心里头的不安才能稍稍减少。
蒙怀杰听了秦淮的那番话,整个人只觉心头一紧。
他说的难道是真的?严攸宁的这个功劳竟然真的是靠自己挣来的?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自己先前的那些跳脚和咄咄逼人,岂非就成了笑话了?
但旋即,他又听到其他人的质疑,他很快就放下了心来。
看吧,大家都不相信他的说辞。
说不定他说的这番话都是糊弄人的呢。pδ
实际上事实根本并非如此。
有了大家跟他站在统一战线上,他就有底气了。
他当即就又开始嚣张地叫嚣起来,“这空口白话的,我也不信,除非你能让我们亲眼看到你口中的那些生息蛊,让我们见识一番它们的杀伤力。”
秦淮又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本王自然会让你们亲眼见到,只是,到时候有些人可不要吓得尿裤子才是。”
蒙怀杰觉得,淮南王口中的有些人指的就是他!
蒙怀杰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当即挺直了腰杆,一副傲然的语气,“不过就是区区生息蛊罢了,有什么可吓人的?若连这都怕,那我还能算得上是男人吗?”
秦淮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但愿如此吧。”
秦淮对手下示意,手下得令,当即就进了府,不多时就捧了一样什么东西出来,那东西被一块黑布盖着,叫人瞧不见里头的光景。
众人的目光便不由落在了那黑布盖着的物件上,心中升起一阵深深的紧张与好奇。
秦淮抬手朝那黑布盖着的东西示意,“这里面装着的便是本王方才所说的生息蛊。诸位可当真想看?”
蒙怀杰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当然要看!”
其余人也都纷纷表示要看。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且那所谓的蛊虫也都拿到了面前,岂有不看的道理?
秦淮对手下示意,“你把东西拿去给他们看看。”
那手下点头,旋即便端着那东西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