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继和没有证据,但是,兰清婉之前说过的那些话,还有此前一次次她对自己的冷言语刻薄,全都浮现心头。
穆继和的后背冷汗更甚。ъiqiku
或许,这一切真的是她做的……
穆继和无力辩解,就算他现在回去找卖画的掌柜,对方也不会承认。
去淮南王府对峙,那就更不可能了。
自己什么身份,淮南王什么身份?自己这么冲过去,只怕连对方的门都进不去。
而且这般莽撞无礼的行为,就算自己最后真的证明了那幅画不是赝品,也已经把该得罪的人都得罪了。
到头来,还是落得一场空。
穆继和的双拳狠狠握紧了,心中一阵难以自抑的情绪在翻涌。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付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娶了兰清婉,娶了一个跟她有仇的人?
她为了报复兰清婉,为了让兰清婉不好过,就处处给自己下绊子?
穆继和被从宰相府请了出来,付宰相让他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这意味着,他把自己这个门生赶出了他的门下。
穆继和站在宰相门前,牙关紧紧咬着,整张脸也绷得紧紧的,因为愤怒,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转而又去找了曲大人。
送给宰相的这幅画出了问题,那送给曲大人的古玩呢?是不是也出了问题?
穆继和到了曲家,让门房传话,最后,被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
穆继和看着眼前的情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自己上次来,听说自己的新科进士,也是被客客气气地请进去的。
但是现在,前后的待遇天壤之别,要说不是那件礼物出了什么问题,打死他也不信!
穆继和满脸阴鸷,几乎能拧出墨来,眼中也蓄着一片沉沉的黑压。
兰清婉,一切都是因为兰清婉!
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兰清笳记恨上?平白遭受这么多的波折与刁难?
仔细想想,自从兰清婉进门了之后,他们穆家就一直都在走下坡路。
原本他们穆家就算没有什么银子,日子过得清贫,但至少一切都是正常的。
但是兰清婉进门之后,就接二连三地闹幺蛾子。
家产被骗光,自己科考失利,现在到了派官的关键时候,竟然又横生枝节!
穆继和裹挟着沉沉的低气压回了家,此时,兰清婉恰好在孙氏的院中。
她当然不是来孝敬孙氏的,她只是来看看孙氏的情况,可不能让她死了,只要不死,其余的照顾上也无需太过精细。
孙氏的钱财被骗空了之后,底气自然没有以前那么足,毕竟现在穆家都还得指着兰清婉的嫁妆过活。筆趣庫
兰清婉方才又对她说了一些冷嘲热讽的话,孙氏都忍下了没有发怒。
兰清婉正要离开,迎面,穆继和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险些跟兰清婉撞了个满怀。
兰清婉知道他今天是去做什么的,当即便忙不迭地问,“夫君怎么样?派官的事情落实了吗?”
穆继和的眸光凛冽如刀,狠狠地朝她刮了过来,在兰清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忽的扬起手,直接便给了兰清婉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兰清婉被打懵了,连孙氏也一下懵了。
兰清婉愣怔了片刻,直到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你,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她作势便要伸手挠他,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架势,但却被穆继和一把钳住了。
“贱人,我打的就是你!若非你这个扫把星,我何至于会落得现在这般境地?”
兰清婉被他抓得一阵生疼,对上他那像啐了毒的目光,整个人也都被震慑住了。
孙氏忙问,“博文,究竟发生了什么?”
穆继和狠狠甩开兰清婉,这才把今日之事说了。
兰清婉和孙氏听了,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这,怎,怎么会这样?”
穆继和狠狠剜向兰清婉,“我之前便一直觉得淮南王妃在有意针对我,现在我基本上确定,这件事就是淮南王妃做的。
我与她无冤无仇,她怎么可能会针对我?一切都是因为她!我们穆家不过就是受了无妄之灾罢了!”
孙氏听罢,也气得浑身颤抖。
“她刚进门就来了月事,我就说她是不吉之人,是个扫把星,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自从她进了门,我们穆家都变成什么样了,全都是她害的!”
面对这对母子的指责,兰清婉的面色一片苍白。
她突然想到什么,当即高声大喊了起来,“不,不是因为我!她要报复的根本就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我们两个人!”
穆继和眉眼皆是冷意,“我与她无冤无仇,她无缘无故为何要报复我?你休要胡言乱语!”
兰清婉急切道:“不不是,前世,前世……”
兰清婉想把自己做的梦说出来,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件事是个秘密,她现在还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不然,兰清笳知道这件事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她必然就能猜到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
到时候,她更加不会放过自己。
为了永绝后患,她说不定还会直接派人把自己杀了!
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能力跟她抗衡,她不能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就算她要使用这个秘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