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攸宁的心头微微紧了紧,自己的脸就长这样,她就算想要藏也没法藏,更是没法改变。
大家都说她跟父亲长得一模一样,那多半便是如此了。
此时王岁晴以此为伐攻讦自己,她便觉一下失了底气。
但她暗暗握了握拳,又稳了稳心神,面上半分不露异样。
她嘲讽一笑,“这么说,你是见过你口中的那个乱臣贼子咯?不然你怎么会这般笃定我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王岁晴闻言,顿时一噎。
她并没有见过。
她才不到一岁,那乱臣贼子身份就败露了,就算她真的见过,那也不可能有什么印象。
但她也只是短暂地噎了一下,很快就理直气壮了起来。
“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爹爹见过!他说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这还能有假?”筆趣庫
严攸宁这会儿已经重新冷静下来,她冷静地反驳着王岁晴的话,“这么说,这件事就是你们父女二人一唱一和的结果?光凭你们两人空口白牙的就给我定了罪?”
王岁晴大声反驳,“我们才不是空口白牙,这就是事实,你就是那乱臣贼子的女儿!你就是余孽!我爹爹都已经查清楚了!”
严攸宁冷声,“所以,证据呢?”
王岁晴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严攸宁冷冷一笑,“所以你所谓的证据就是我这张据说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脸?
这世上容貌相像者不知凡几,你光凭这一点所谓的证据就要指正我,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王岁晴再次被她将了一军,一时笨嘴拙舌了起来。
她只觉严攸宁就是巧舌如簧,就是在诡辩,偏偏自己还辩不过她,心中便更觉气恼。
这时,百姓中有人开口大喊,“这位王小姐指名道姓,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她口中那个乱臣贼子此前我还见过一面,跟这位小姐的确是容貌相似,说是亲父女也完全说得过去。”
“那逆贼的确该死,他留下的余孽也该一并处死,不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百姓中有人带头,其余人便你一言我一语,也跟着议论起来。
王岁晴见此,心中又升起一股子得意。
还是她聪明,提前收买好了造势的百姓。
有人一牵头,其余人的情绪就很容易被带动了起来,大多数不明真相的人也会不自觉被带偏。
这不,那人一说自己见过那乱臣贼子,且觉得严攸宁跟他长得十分相像,其他人看向严攸宁的眼神就多了探寻与打量,人群中也多了许多指指点点。
严攸宁的拳头暗暗握紧,牙关也不自觉紧紧咬着。
她终于明白了何为人言可畏。
王岁晴一脸得意地望着严攸宁,“看吧,大家都觉得你该死!”
严攸宁紧紧抿着唇,冷冷望着王岁晴。
她在脑中一遍遍地回想兰清笳的话,一遍遍在心中告诉自己,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是无辜的,就算她的父亲有罪,也不应该牵涉到她的身上来。
这些人的话,她半个字都不要听,更不能入心,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我的生死不由旁人随随便便的三言两语来定夺。”
王岁晴见她依旧一副傲然模样,竟是半点都不惧的样子,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隐隐的气恼来。
都事到临头了,她怎么还这般镇定?难道她就不怕吗?
许飞航好一番惊疑不定之后,这会儿终于稍稍缓过了一点神来。
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开口。
“那个,你们二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ъiqiku
严攸宁和王岁晴同时转头,朝他怒喝一声,“你闭嘴!”
许飞航:……
严攸宁现在见到许飞航就气恼。
他先前在府里说什么来着?说王岁晴是真心实意来认错道歉的,绝对没有恶意,结果呢?
他又被王岁晴傻乎乎地当枪使了,可他倒好,现在还是死性不改,还想着要继续当和事佬。
这个人真是没救了。
以后,她定要离这样的人远远的!绝不跟他牵扯上半点干系!
王岁晴对许飞航也没什么好脸色。
虽然是许飞航帮她把严攸宁引了出来,但他这老好人的德性王岁晴也十分瞧不上。
自己方才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这小子竟然还想让她们坐下来好好说。
她们可是有家仇的,有什么好坐下来好好说的?
难道他也不相信自己先前说的话?
她说的都是事实!他凭什么不信自己?
许飞航同时被两人怒吼,面上的表情一僵,旋即露出一抹讪讪之色。
“我也是想着凡事以和为贵……”
两人再次怒吼,“说了让你闭嘴!”
许飞航:……
他张了张嘴,最后在两人恶狠狠的目光下,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ъiqiku
就在局面僵持之时,秦淮和兰清笳终于闻讯赶来了。
一众护卫着严攸宁的侍卫终于松了口气。
这番局面,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就只能这般僵持着。
方才秦淮和兰清笳已经从禀报消息的侍卫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致情况,两人的心俱是一沉。
他们千防万防,却没想到最后会因为一个许飞航,一个王岁晴而出了纰漏。
他们知道此事迟早会有揭开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