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航闻言,骤然变色。
他原本的确是不愿答应王岁晴的要求,在这件事上撒谎,但现在,听了严冠达的一番陈情,他心中不觉生出了一阵阵动摇来。
自己若是真把这件事说出去了,严冠达岂不是就有可能被迁怒,因此丢了性命?
严冠达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许飞航立马急急道:“那,那我到时候替你在淮南王面前求情,让他对你网开一面,他一定不会责怪于你的。”
严冠达却是急忙摆手制止,“别,你可千万不要替我求情,我对淮南王当饶懔私舛嗔耍他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之人,且为人严正刚肃,铁面无私,你替我求情,他反而会认为是我怂恿的,到时候对我的责罚只会更重。”
许飞航听了这话,赶忙就打消了原本的念头。
严冠达一再让他说实话,表示自己的自责愧疚,许飞航心中反而越发动摇,觉得自己不应该为此出卖恩人。
最后,许飞航咬咬牙,做出了承诺。
“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过严攸宁这个人!”
虽然他向淮南王隐瞒了这件事,但是严冠达自己早就派人去追那些人贩子了,他定然能把严攸宁找回来的,所以,自己就算隐瞒了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严冠达就这么把许飞航搞定了。
许飞航不是榆木脑袋,看重所谓的情分吗,那他难道就不顾自己这个救命恩人的性命了?
他只要有顾忌,就不会乱说话。pδ
许飞航的确是做了决定,但他内心深处依旧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严攸宁。
一面是无辜的严攸宁,还有其他几个被拐的孩子,一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许飞航觉得自己好像怎样都没法两全。
如此一番纠结在心,不知不觉便成了心病,一回到家,他就病倒了。
从许家离开,秦淮和兰清笳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接连跑了两家,却是一无所获。
唯一知道的便是那些人贩子曾在乐丰停留过。
但他们现在肯定已经离开了,且不知去往何处,他们现在派人快马加鞭地往乐丰传消息,待消息传到,他们人都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只能期望此前派发下去的通缉公文能快些到达乐丰,而当地县令又是个办实事的,切实将这件事重视起来,及时派人追捕嫌犯。
但他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对别人的希冀上。
他们也必须尽己所能,搜集一切可以搜集的线索。
既然王家和许家这两头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那现在,就只剩下那个严姓商人了。
那人是救下王岁晴和许飞航之人,他当初为何只救了这两人,而没有救下其他人?
是他能力有限,还是说,当时那几个人贩子手里,确确实实就只有他们两人?
在乐丰时,又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这一切问题,都急需找到答案,而能给他们答案的,就只有那个商人自己了。
秦淮的手下已经打探清楚了那商人落脚的客栈,秦淮和兰清笳便直奔那里而去。
待到了那里,他们说明了来意,却被告知对方出去了,尚未回来。
他们便索性在客栈要了个包间,直接留下来等着。
为了方便办事,也为了避免对方不把他们的话当回事,他们便亮明了身份,让他们在那严姓商人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立马把人请来。
对方一听说他们竟是淮南王与淮南王妃,态度立马就变得更加恭敬了起来,点头哈腰地连连说好。
严冠达已经猜到淮南王夫妇定会去找他,他注定躲不过,他也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至少目前为止,他们发现不了自己有什么问题,他早已经编好应对的说辞了。
秦淮和兰清笳等了大半个时辰,严冠达终于姗姗来迟。
他一进包厢就立马恭敬惶恐地朝他们行礼。
“草民不知淮南王和王妃大驾光临,竟让二位等了这般久,草民实在该死!”
秦淮和兰清笳都不欲浪费时间在这些虚礼上,
ъiqiku他们将他叫起,直接道:“本王与王妃此次前来,是有要紧事要向你询问,你务必要老实回答,不可有半句隐瞒!”
严冠达当即连连点头,“是,是,草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半句隐瞒!”
秦淮开口,直入主题。
“听闻你在乐丰买下了两个孩子,是否确有其事?”
严冠达点头,“确有其事。”
“你是从何人手中买下那两个孩子?对方手中是否还有其他孩子?”
严冠达一副老老实实,有问必答的模样。
“草民是在人伢子手中买下的,因见他们二人年纪小,与草民的女儿年龄相仿,草民见了心生不忍,这才将他们买下。
至于别的孩子,草民倒是没有看到,若是瞧见了,草民多半也会一并买下,左右也花不了几个银子,就算不能将孩子送回其家人身边,留在草民跟前做事,也少不了他们一口饭吃。”
秦淮和兰清笳听到这个回答,心中都不禁生出一阵阵失望。
难道,严攸宁当真与王岁晴并非被同一伙人贩子所拐走?
严冠达又继续道:“事后草民才得知,那几人不是人伢子而是人贩子,那两个孩子都是被拐来的。
但彼时,那几人已经乘船逃了,草民便是想要抓住他们,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