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强跟严攸宁一聊就停不下来,有些忘了时间了。
直到外面传来了一道喊他的声音,李成强这才惊觉自己一不小心聊过头了,忘时间了。
他当即飞快起身,朝严攸宁憨厚一笑,“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你的信我会转交给大人,也会转达你的意思的。”
说完,他就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之后,李成强很快就给严攸宁带回来了确切的好消息,温县令答应会把他们的家信跟自己上报的文书一起送往扬州城。
严攸宁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当即欢喜不已。
顾宏宇等三人也都很快写好了自己的家书,温县令那边也拟好了文书,便立马派了人,快马加鞭地往扬州和京城送去。
信送出去了,严攸宁便开始心心念念地期盼他们能早日收到自己的信,如此,既能知道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不再为此担心,也能看到自己信中的提醒,立马对此进行核验与调查。
严攸宁失踪的这段时间,大家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兰清笳自觉自己愧对了小舅舅的嘱托,没有照顾好严攸宁,心中很是自责。
慕容熙则是开始后悔自己当初行事太过霸道,没有考虑过事情的后果,这才埋下了隐患,酿成了今日的苦果,平白让严攸宁受了牵连。
卓安烺就更不必说了,严攸宁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也是他此生唯一的希望。
现在严攸宁失踪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如何能安眠?
对兰清笳,他也不能生出怨怪,因为当初是他死皮赖脸,一再恳求她收留攸宁。
没道理一出事,自己就把责任全都推到别人身上。
现在他也来不及去怨怪任何人,他唯一期望的,便是能尽快找到攸宁,确保她的安全。
原本卓安烺很想撇下一切,亲自去找她,但是茫茫人海,他连半点线索都没有,又能往哪里找?
且他的身份尴尬,便是想撇下一切,也要先好好衡量一番后果。
他自己受惩罚事小,但熙元帝若是因此顺藤摸瓜,发现了攸宁是
ps自己的女儿,他也不能确定熙元帝是否会对攸宁做些什么。
若熙元帝觉得自己太过不可控,直接把攸宁捏在手里,当成操控自己的一颗棋子,那他就如同牵线木偶一般了。
他自己可以被挟制,可以任劳任怨地听从熙元帝的差遣,但是,他却不希望攸宁成为棋子,因为他怕攸宁一不小心会受到牵连。
他不希望攸宁冒任何的风险。
就算攸宁的身份不可能瞒一辈子,但卓安烺也不希望是现在,现在根本不是她的身份揭开的最好时机。
所以,此时的卓安烺便如同困兽一般,虽然满心焦躁,但却根本找不到出路。
他既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也有所顾忌,不敢不管不顾地撇下一切去找人。
他只能寄希望于兰清笳和秦淮,希望他们的人能尽快把人找到。
而今,他唯一能自我安慰的就是,那些人贩子拐了她是为了谋利,而非为了害命。
只要他们脑子足够清醒,就不会伤害她的性命。
但是,这中途怕是或多或少都要吃些苦头。
卓安烺备受煎熬,却又无能为力,他非常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心中不禁重新燃起了一股深深的迫切,迫切地想要强大起来,强大到能够有能力去保护她。
在帮忙找人这件事上卓安烺帮不上忙,他就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将所有的精力全都投注在生息蛊之事上。
这件事是他的一大挑战,但也是他的一大机遇。
此事已然陷入瓶颈多时,原本他还能有耐心,一点点慢慢攻克这个难题,但现在,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必须要尽快攻克这道大难题,在熙元帝面前立下大功!
只有立下了这个大功劳,他才能积累更多的资本,去向熙元帝谈条件。
卓安烺努力压下了心中的焦躁与着急,让自己沉下心来,好好研究此前那张方子,寻找能够彻底攻克生息蛊的法子。
而兰清笳则是刚好相反,原本她还在用卓安烺的血来做实验,希望能有所突破,尽早补全那张方子。ps
但现在,她是半点那方面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的全部心神都花在了寻找严攸宁上。
此前,琅琊王家的那位嫡出小姐王岁晴在顺宁被人贩子拐走,拐走她的人贩子,便疑似与拐走严攸宁之人是一伙的。
他们收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当即第一时间派人在顺宁往东的沿岸流域迅速布防,组织人手排查一切过往的船只。
他们既然出现在了顺宁,那就大概可以判断出他们的大致行走方向。
且也更加确定一件事,他们的确没有走陆路,而是走了水路。
对方走水路,给他们的搜寻工作带来了更大的困难,但也并非不能把他们逮住。
他们不可能一直都在船上不靠岸,他们需要补给,也需要寻找买家。
只要他们派出去布防的人手速度够快,能赶在对方靠岸之前布局好,就能把他们抓个现行。
但遗憾的是,沿途各处的布防点一直都没有好消息传来,这让兰清笳觉得很是挫败。
难道他们的布防还是晚了一步,让他们跑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的布防很迅速,当初若非张山泉从会船的另外一艘船上得知了前方码头正在通缉他们,搜寻那几个孩子,他们定然早就已经靠岸补给了。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