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简直呕死了,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憋屈,当真是前所未有的憋屈!
但她的话都到了嘴边了,不可能不说,不然她非得把自己憋死不可。
她颇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你养父他就是要害你!他给了我们一笔银子,特意嘱咐我们务必把你卖到最脏最差的地方去!”
严攸宁用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你的瞎话编得实在太荒谬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信?”
自己特意告知她这件事,却没起到半点效果,反而被对方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郑氏觉得更憋屈了。
她气恼道:“这些才不是我瞎编的!这些都是事实!”
严攸宁依旧摇头不信,“他就算不想救我,也没理由要这样害我,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要害我,他为什么不自己派人来做这件事,要假借你们之手?
他自己的人来做这件事岂不是更为保险?假借你们之手谁能保证你们能把事情办妥?”
严攸宁的话说得有理有据,郑氏一时语塞,竟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个问题,郑氏也有些想不通了。ps
严攸宁也在心中思考着此事,养父为何不自己派人来办这件事?
她没法猜透他的想法,最后索性也不多想了。
就算猜透了他当时心中所想,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而严冠达之所以没有派自己的人来办这件事,只是觉得没必要。
他的手下并不擅此道,而这却是这些人贩子的老本行,让他们来办这件事,当然比交给自己的手下更稳妥。
严冠达也根本不担心他们会对严攸宁手下留情。
但凡是能做人贩子这个行当的,便是心足够黑,足够狠之人,这样的人唯利是图,怎么会对谁生出怜悯之心?
他们只会最大限度地榨取严攸宁身上的价值。
严攸宁是女孩子,且长相甜美,日后容貌定然不差,这样的女孩子,自然是卖到秦楼楚馆价钱最高。
这一点,那些人贩子比严冠达更清楚明白,是以,严冠达根本没必要担心他们会违逆自己的意思,放了严攸宁。
幸亏严攸宁不知道严冠达心中所想,不然的话,严攸宁的心上的创伤只怕会雪上加霜。
郑氏被严攸宁的话反问得无言以对,心中也被堵得更加憋闷。
她明明是来给严攸宁找不痛快的,结果,倒是给自己找了满肚子的不痛快。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吼:“我说了这是事实就是事实!”
严攸宁见她如此,话锋一转,直接道:“既然你说是事实,那就当是事实罢!我信了。”
郑氏又是一噎。
什么叫当这是事实?这的的确确就是事实!
而且,这小蹄子的这副表情,哪里像是相信了的样子?
郑氏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心中更加窝火。
严攸宁见她那副憋屈的样子,心中禁不住很是想笑,原本因为这件事而生出的郁闷心情,也不自觉被冲淡了许多。
不过,她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郑氏见她如此,心中生出阵阵恼怒,她没法让严攸宁相信自己的话,也没能如愿欣赏到她大受震惊的样子来取乐,但她却是拿捏了严攸宁的生杀大权。
她语气恶狠狠地道:“既然你这么嘴硬,那就好好饿一饿吧!ъiqiku
正好,上次之事我还没有跟你好好地算账,这次就一并清算了!”
严攸宁闻言,脸一下就垮了下去。
她开始后悔了,早知道方才自己就不那般表现了。
既然郑氏想要看她难受,自己就表现给她看好了。
现在倒好,她吃瘪了,自己也要饿肚子了。
严攸宁一下就转了态度,脸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错了,不该顶撞于你,我其实并非不相信你说的话,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我都已经被养父抛弃,都足够可怜了,你就再可怜可怜我,让我吃点东西吧,我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肚子早就饿坏了。”
郑氏见她终于服软,心中这才略微舒坦了几分。
她见严攸宁低头,自己越发拿乔。
“你知道自己要仰仗于我就好!不过,现在认错已经晚了,我非得要好好给你一点教训不可,不然你就不长记性!”
严攸宁依旧一副十分诚恳的语气,“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再犯了。
而且,若我饿出个好歹来,岂不是要影响你们的卖价?
我挨饿事小,叫你们白白蒙受损失事大,你说是不是?”
郑氏闻言,面上果然露出了几分迟疑。
的确如此。
这小蹄子姿色不错,可不能让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然,原本要到手的银子怕是就要飞了。
可是不给她一点教训,郑氏又总觉得心里的憋闷无处发泄。
“饿一顿死不了人!”
先饿她一顿再说。
郑氏撂下这话,便转身离开,原本郁闷的心情总算是缓和了几分。
严攸宁见她完全没有要回心转意的意思,心中不禁一阵懊恼。
“早知道我方才就不应当那样激她了。”
这时候顾宏宇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出声宽慰道:“我看她原本就没有要给我们准备吃食的打算,若她当真有意,就不会空手来了。筆趣庫
所以,你这一顿饿是注定要挨的,就算你换一副态度,也是如此。
后头她也定然不敢真的让你饿太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