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菜有问题,她也先吃了再说。
哪怕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这些菜味道实在太好了,她吃得根本停不下来,只想全都吃完了才好。
但实在是太多了,她就算是再饿,肚子也只有这么大点,再怎么压也吃不下了。
她只能遗憾地放下了筷子,还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她刚吃饱喝足,房门就被人推开,一人走了进来。
王岁晴立马看向来人,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警惕。
来人不是蔡奕安,而是严冠达。
但王岁晴却不认识他,是以,看他的眼神更加充满戒备。
“你是谁?”
虽然方才自己受到了各种优待,还填饱了肚子,但万一对方是想把她喂饱了再收拾呢?ps
就像乡下人养猪,都要养肥了再杀,也是一个道理。
严冠达走到她的对面坐下,脸上挂上了一抹和善的笑。
“别怕,我是你爹朋友,是来带你回家的。”
王岁晴蹙了蹙眉,“怎么人人都说是我爹的朋友?”
严冠达依旧笑着回答,“先前出面把你买回来的人是我的手下,他的说辞是经由我的授意。”
王岁晴上下打量他,见他举手投足间果然更有气度,对他的说辞倒也信了。
“你们真的是要带我回家的?”
严冠达笑着点头,“自然,若非如此,我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把你救出来?”
王岁晴心想,他们绕了这么大的弯子把她救出来,又给自己这样的优待,就算是真的对自己有所图谋,现在也应该现出原形了,不需要再继续跟自己演戏了。
这般想着,她总算是放心了。
王岁晴吃饱喝足了,身上就开始生出几分困倦,她禁不住打了个大哈欠,眼中也冒出了一点晶莹的泪花。
这段时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船舱里,吃不好,也睡不好,她整个人都很是疲惫。
现在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又饱餐了一顿,她自然困了。
严冠达见此,便体贴地道:“王小姐既然困了,便好好睡一觉,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喊侍女便是。”
严冠达说完,便要主动退出去,但却被王岁晴喊住。
“等等!”
严冠达回头,“王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他言辞间将姿态摆得很低,这让王岁晴心中颇为受用。
她语气便也多了几分硬气,“你的手下有没有传回来好消息?那些人贩子被抓住了吗?”
他并没有吩咐蔡奕安捉拿那些人贩子,方才蔡奕安也已经回来,向他回禀了事情的原委,是以,他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在王岁晴的面前,严冠达没有露半点破绽,答道:“目前尚未传回消息,想来是因为天色已晚,增加了些许追踪捉拿的难度。
不过王小姐请放心,我们派出的人手众多,定能将他们捉拿归案,你先好好休息,一觉醒来,自然就会有好消息传来。”ps
王岁晴听说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把人抓到,心中立时生出一股不满。
但又听了严冠达画的这个大饼,心中不满才被打消。
她勉为其难地道:“好吧。待抓到了他们,定要第一时间把他们带到本小姐面前来,让本小姐狠狠出口气!”
“那是自然。”
糊弄完王岁晴,严冠达便转身离开。
转身的瞬间,他脸上的笑便淡了下去。
回自己的客房,他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慢慢摩挲着茶杯边缘,神情晦暗不明。
严攸宁曾是他的养女,可他却对她见死不救,反倒是救了王岁晴,这是为什么?
这不能怪他狠心,要怪,就得怪云子鹤!
当初,云子鹤突然到了严家,发现了严攸宁遭到了一些冷待,当即就朝他翻了脸,半分情面都不留。
严冠达承认,自己有了亲生儿子之后,对严攸宁的确不如之前那般上心,但他也不曾少了她的吃穿,何至于让云子鹤对自己这般声色俱厉,不留情面?
云子鹤直接要把人带走,严冠达也生了怒意,没有做出任何挽留。
他原以为,最糟糕的结果便是两人之间关系破裂罢了,但没曾想,之后云子鹤就对他展开了诸多报复。
云家和严家都是商贾之家,但严家却是大不如云家,以往云家对严家的生意多有照拂,彼此也有不少互惠互利的合作。
但经此一事,云家就直接断了与严家的生意往来。
旁的商贾看到云家的这番态度,对严家也骤然改了态度,纷纷找理由中断了与严家的生意。
如此一来,短短半年,严家的生意便大受重创。
严冠达见此情形,曾主动去过扬州城,想要见一见云子鹤,好生对他解释一番,将双方关系重修一番。
但云子鹤却将他拒之门外,态度很是坚决。
他又想找机会见一见严攸宁,想跟她打一打感情牌,让她帮忙从中转圜一番。
但他同样连严攸宁的面都没见到,最后只能铩羽而归。ъiqiku
虽然云子鹤只是中断了两家的生意往来,并没有在严家的生意上使其他的绊子,但是,严家的境况之所以一落千丈,大不如前,却也全是因为云家与他们断绝生意往来而起。
若云子鹤不那么绝情,直接一刀斩断了两家的生意往来,旁人又如何会见风使舵,纷纷对严家落井下石?
严冠达诸事不顺,对云家,对云子鹤便越发恼恨。
连带着,对严攸宁也记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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