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扫向几人,满意地看着他们脸上流露出的惊恐神色,最后不忘趁机对他们出言警告。
“看到她的下场了吗?你们若是不老实,便会跟她一样。”
大家都噤若寒蝉。
没多久,外面的尖叫声就止住了,不是他们放过了王岁晴,而是她被吓晕了。
张山泉拎着昏死过去的王岁晴走了进来,征求地问郑氏。
“娘,她吓晕过去了,还要继续吗?”
郑氏瞥了她一眼,旋即没有什么感情地开口,“把她弄醒。”
郑氏算是瞧出了王岁晴的秉性,她就是那种嚣张跋扈,自以为是的娇小姐。
这样的人,得多给她一点教训,她才能老实听话。
既然要给她下马威,那就要做得彻底,不能让她生出半分侥幸心理。
张山泉对郑氏的话唯命是从,他顺手拿起了给几个孩子的水,直接就往王岁晴的脸上浇了下去。
王岁晴被泼了一脸的冷水,总算是从昏迷中慢慢清醒过来。
醒来之后,入目的便是张山泉那张脸,方才的记忆又慢慢回笼,她吓得条件反射地哭着求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张山泉粗声粗气地呵道:“不许哭!”
王岁晴吓得一下把哭憋了回去,憋得太急,直接打起了哭嗝,止都止不住。
她当即伸手捂住了嘴,极力要把哭嗝憋回去,但越是着急,就越是憋不住,她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郑氏脸色又恢复了和善的笑容。
“小丫头,你也别怕,方才也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
之后你如果都老老实实地听话的话,自然什么事都不会有。”
顿了顿,她脸上的笑意一收,语气也陡然一冷。
“但如果你还明知故犯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懂了吗?”筆趣庫
王岁晴闻言,瞬间一个激灵,后背也不自觉冒出了一片冷汗。
她看到郑氏脸上那抹冷幽幽的神色,心头更是升起一股胆寒。
郑氏见她不答,直接冷下声音喝问,“我问你懂了吗?”
王岁晴又是一个激灵,声音里都不自觉染上了一抹哭腔。
“懂,懂了……”
郑氏抬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拍了拍,“懂了就好,我就喜欢听话的孩子。”
王岁晴感受着郑氏拍在自己脸上的手,皮肤不禁生出一片战栗,她很想躲开,但又不敢,只能硬生生地忍住了。
“你既然那么嫌弃我们的饭菜,那这两天你就先饿一饿吧。
多饿几顿,自然就明白粮食来之不易,你这挑食的毛病,也就能药到病除了。”
王岁晴的肚子又适时地发出一声绵长的咕噜声,这让她的脸上顿时一阵烧红,只觉尴尬又窘迫,这样的感觉,让她连胃里的不适都被冲淡了。
她这下什么都不敢多说了,只能讷讷地点头。
郑氏很满意自己调教的结果,又转头看向其他人,眼神凌厉,“你们几个,谁要是敢给她吃的,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吧。
谁要是不信邪,也大可亲身试试。”
几人都齐齐打了个寒颤,旋即都埋下了头去。
他们现在自身都难保,又哪里还会去管别人的闲事?
郑氏教训完了他们,这才满意离去。
他们走后,几个孩子们才终于敢大声喘气。
虽然方才被教训的不是他们,但不得不说,那杀鸡儆猴的效果十分显著,他们所受到的惊吓也半点不小。筆趣庫
一时之间,没人开口,船舱内半点声音都没有。
直到王岁晴再次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家看着她哭,却没人开口安慰。
严攸宁低头,继续吃起了手中的饭菜。
方才已经耽误了不短的时间,饭菜都凉了,而且,现在不吃,待会儿郑氏可能就会来把饭菜收走了。
错过了这一顿,就只能等下一顿。
她宁愿忍受这难吃的饭菜,也不愿忍受饿肚子的滋味。
其他人也都像是被提醒了一般,纷纷低头吃了起来。
王岁晴现在又饿又怕,心中更是充满了深深的恨意。
她恨死那几个人贩子了,他们简直是世界上最最可恶的人!
有朝一日,她被救回去了,一定要让爹爹把这几个人碎尸万段,如此方能泄她的心头之恨。
她一边哭,一边在心中狠狠咒骂,同时也在期待着她的同伴们能开口安慰她。
但他们非但没有半点安慰她的意思,反而直接埋头吃了起来,简直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王岁晴顿时觉得心中更加委屈,连带着,对他们几人也都怨恨上了。
看到他们埋头大吃,哪怕那些饭菜一点都不好吃,王岁晴腹中的饥饿也被勾了起来。
她想到方才郑氏离开前留下的警告,又见他们现在吃得狼吞虎咽,一副生怕她会去抢的模样,心中就更加愤怒。
这些人当真是自私自利!自己都已经这么惨了,他们半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王岁晴心中愤愤,却完全忘了,方才许飞航提醒过她,是她自己没有听从他的告诫罢了。
便是其他没有开口提醒的人,她也没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什么,因为原本他们就没有什么义务一定要去帮她。
王岁晴心中实在憋闷,哭着哭着,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们怎么能这么自私?我都已经这样了都不帮帮我?”
严攸宁吃饭的动作没停,更没有开口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