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依依惜别,他们最后还是分别了。
翌日,云子鹤一家子便早早启程,往京城而去。
严攸宁到码头相送,双方又是一番惜别。
望着船只慢慢消失在视线之中,严攸宁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虽然这个选择是她自己做出来的,但情感上的不舍却是难以避免。
不过没关系,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在这里,她能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作用与价值,她会努力不辜负自己留下来的这个决定。
严攸宁留下来了,卓安烺怕是最高兴的。
虽然他也依旧并非每天都能见到严攸宁,但偶尔能见到她,卓安烺就已经觉得非常满足了。
严攸宁高兴地告诉卓安烺,“义父答应让我习舞了,待他回到京城,就替我寻找合适的夫子。”
卓安烺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云子鹤自己本就并非循规蹈矩之人,思想自然不会过于保守。
且他对攸宁也是真心疼爱,只要攸宁开口,他自然不会拒绝。
他见严攸宁高兴,心中便也由衷地为她高兴起来。
“恭喜。”
严攸宁微微翘起唇角,笑得很是娇憨。
卓安烺又交代,“之后你可得好好学,不能辜负了你义父对你的一番用心。”
严攸宁立马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语气神色也十分坚定。
“嗯,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这是她喜欢的东西,又是她亲口求来的,她怎么可能会不好好学?
她知道学舞很辛苦,需要付出很多努力,但她不怕。
没有什么是简单的,她想要有所收获,就得付出相应的努力。
她希望,等到下次自己见到义父的时候,已经能骄傲地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了。
卓安烺又问起了她在秦家的情况,住得习不习惯,严攸宁都一一乖巧回答。
“大家都对我很好,我住得很习惯,没有受半点委屈。”
卓安烺面露欣慰笑意,“那就好。”
严攸宁的确没有说谎,她在秦家的确住得很习惯,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真心地接
筆趣庫纳她,将她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而不是一个借住者。
大家对她的态度自然,严攸宁自然也就能放松自在,生出了宾至如归之感。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兰清笳在准备给宛央开蒙,正在找夫子。
她特意询问了严攸宁,看她愿不愿意跟着宛央一起开蒙,或者,她想要到书院去开蒙也未尝不可。
兰清笳之所以要给宛央单独寻找开蒙夫子,而不是把她也弄进树人书院去,是因为已经看透了自家女儿的本质。
她跟沐白这个哥哥完全不一样,她是个对学习不感兴趣的,若真把她弄到书院去,她到了课堂上只怕就光顾着打瞌睡去了。
兰清笳自觉自己丢不起这个人。
可也不能真让自家女儿当个睁眼瞎吧,所以,最好的法子自然就是把夫子请到自己府上来,单独教她。
就算女儿再愚笨,再顽劣,再不肯学习,丢人也丢不到外头去。
且有夫子单独教导,也能因材施教,或许,还能来得及把她这根朽木雕一雕。
兰清笳不奢求她考个女状元,或是挣个才女之名回来,只求不要太过粗俗,不通文墨即可。
可以说,兰清笳对她的要求和预期都放得很低了。
既然要请夫子到府上来,那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若是严攸宁愿意,兰清笳也不会介意让夫子多教一个。
云子鹤临行前没有就严攸宁开蒙之事对她进行过什么嘱托,不是因为他忘记了,而是云子鹤想要回京城之后,在寻找习舞夫子的时候,一并把开蒙夫子也找了。
到时候直接把两位夫子打包送到扬州城来,单独教导严攸宁,事情自然解决了。
他当然也可以拜托兰清笳帮忙此事,但他将严攸宁托付给她,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很麻烦她了,云子鹤便没有再拿这件事去烦扰她。pδ
现在,兰清笳给宛央找夫子,想到严攸宁,便也顺道来征求一番她的意思。
严攸宁认真思考之后给出了答复,“我想在府中跟央央一块儿开蒙。”
虽然她的性情已经慢慢变得开朗,不再似此前那般敏感怕人,但骨子里,她还是不够大方,不大愿意主动走出去跟太多人来往交道。
待在熟悉的地方,跟熟悉的人一起学习,这才是能让她感到舒适与放松的方式。
而且,她之后还要学舞,若是现在进了书院,像沐白那样每日都需去书院,学业排得满满当当,只怕她就没时间学舞了,更没时间去协助贾叔叔了。
兰清笳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道:“好,待夫子进府授课的时间定了,我再告知你。”
严攸宁乖乖巧巧地点头。
严攸宁这边对这件事接受良好,但宛央却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
“娘亲,真的要开蒙吗?可不可以……”
“不可以。”
兰清笳不等她把话说完,就直接无情地打断了她。筆趣庫
宛央不甘心,继续据理力争,“娘亲,我不是不想开蒙,我只是想稍微晚一点。
我还那么小,您忍心看到我被扼杀天性,整日与书本作伴吗?”
兰清笳笑盈盈地望着她,“放心,就算开蒙了你也不是整日与书本作伴,因为还有琴、棋、画、女红等,品类众多,丰富多样,完全可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