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若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当医者吗?
秦淮甚至在想,像她这般心胸之人,有一天会不会把救人的医术用来害人,只因为对方得罪了她,让她不如意了……
她的师父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何会教出这么个性子的徒儿?
半晌,秦淮方开口,“去找个宅子,找好后,请她搬出去。”
他的语气冷淡,甚至是平和的,但是乔远却知道,他下了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百香听到这话,嘴角险些没咧到耳后根去。
太好了,最大的绊脚石终于要被赶出去了,以后自家小姐可不会再受谁的冤枉气了。
外面忽的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隐约间,他们似乎听到了江星若的声音。
她似想进来,但是却被丫鬟拦住了。
她扬声喝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竟敢拦我?”
丫鬟低声道着歉,但却并未让她进来,江星若更为恼怒,声音也扬得越发高了。
她还朝里面喊,“雪臣哥哥,星若来看你了,星若有话要跟你说。”
秦淮听着这些声音,面色当即沉了下去。
他语气冷淡,“王妃正在休息,去把无理取闹之人赶走。”
乔远领命而去。
百香也很想去看看江星若狼狈的样子,她当即对秦淮请示,“奴婢也去帮忙。”
秦淮淡淡点头,她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外面的喧闹很快就远了,秦淮没去关心乔远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他此时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耳房处。Ъ
他听得耳房处传来了一阵窸窣的衣料摩擦声,紧接着便是有人下床的声音。
兰清笳醒了。
秦淮的神情微动,最后,他的行动快过脑子,飞快移动身形,解衣,躺下,盖好,阖眼。
一系列动作做得迅速非常,待兰清笳从耳房出来,他已经稳稳地躺在床上,一脸安详,呼吸均匀。
兰清笳从耳房出来,看到秦淮还昏睡着,心头一紧。
她脚下快走两步,很快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覆在了他的额上,细细探了片刻,确定他没有再高热,她轻轻舒了口气。
但那双手却没有撤回,而是又一点点地贴在他的脸颊上,一寸寸地感知着他的体温。
秦淮感受着她的动作,周身微微紧了紧,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往脸上涌。
兰清笳眉头瞬间蹙在了一起,低声喃喃,“怎么又热了?”
她直接掀起被子,拿出他的手,握在手中细细地反复试探。
幸而秦淮的手不热,她试探了一番,似是轻舒了一口气。
秦淮以为一整套流程已经结束了,却没想到,她又伸手,轻轻扒开他的衣襟,一双柔软温热的手就这么探到了他的脖颈上。
秦淮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下意识滚了一下,这一番动作让兰清笳的手顿了顿,一下缩回了手。
她以为秦淮醒了。
秦淮一下也不敢动了,依旧双目紧闭,呼吸均匀,静静地躺着。
她盯着他看了片刻,确定他没有要醒,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却没有放弃自己的量体温计划,她再次伸手,顺着他的脖颈探到了他的耳后。
秦淮只觉得一阵要命的感觉在身上流转,他根本控制不住身上的热度。
尤其是耳朵那个敏感的地方,几乎是在她摸上去的瞬间就已经红透了,甚至还泛着一股异样的滚烫。
兰清笳丝毫不知道自己才是引发这异常温度的导火索,她还下意识地捏了捏他的耳垂,这一捏之下,感觉更烫了。
秦淮的体温时高时低,飘忽不定,兰清笳一时更慌了。
就在她准备抽开手,再探探他的额头上,原本双目紧闭的人,幽幽地睁开了眼。ъiqiku
她身子倾着,就这么依旧保持着捏他耳垂的动作,跟“突然”醒过来的秦淮对了个正着。
秦淮:“你在做什么?”
兰清笳:……
尴尬,就很尴尬。
她愣了片刻,才陡然回过神来,急忙抽回手,整个人也都像是被烫到了似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秦淮再次幽幽开口,“你是在趁我昏迷不醒占我便宜吗?”
秦淮的眼神直勾勾的,还带着一股类似于“捉奸在床”的深深谴责,兰清笳一下就有了一种自己的确是在占他便宜的感觉。
她的脸一下涨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磕磕巴巴的。
“我,我没有,我不是,我什么都没干……”
秦淮还是那样看着她,“那你方才在做什么?”
兰清笳稍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她理直气壮地还击,“我在给你试体温,才没有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秦淮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音调还刻意拉长了。
“原来,试体温摸的是这里啊,别人都是摸额头,王妃可真是格外有创意。”
兰清笳:……
因为他这话,兰清笳一下又从头红到了脚,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仅摸了耳朵,还摸了脸,摸了手,摸个脖颈……
幸亏他刚刚没有醒(才怪)。
秦淮强作镇定地反攻了一把,完美掩饰了自己方才的窘态。
此时,看到她满脸羞窘的模样,整张脸红得如同熟透的水/蜜/桃,秦淮的目光微闪,喉头又微微滚了滚。
兰清笳僵在那里,半晌才想起来他醒了,并且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这一茬。
都已经能促狭地调侃他了,可不是好了吗?
兰清笳红着脸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