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士兵都彻底愣住了,大家心中都禁不住微微咯噔。
又怎么了?
方才不是已经搜查过两次了吗?难道还不够?还要继续搜?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少人心中都生出了不满,大家都禁不住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梁怀平可顾不了那么多,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方设法也要把那个贼人揪出来!
他直接高声下令,“你们还要再接受一次检查!”
大家听到果然如此,心中不满愈发深了几分。
有人忍不住直接问出声来,“为什么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检查了两次还不够吗?”
梁怀平冷声道:“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
这次的检查,你们需得把上衣脱了。”
梁怀平没有向这些人说明自己要求他们脱上衣的原因是什么,便是为了避免制造出惶恐,抑或是让那贼人趁机做些什么。ъiqiku
之所以不是让他们把衣袖挽上去,而是要求脱上衣,是因为他不想给贼人半点可乘之机。
万一那人挽袖子的时候故意没有往上挽,故意将手臂上的伤遮掩住了,就此让他蒙混过关了怎么办?
既然要查,那就要查个彻底,梁怀平可不想事到临头还白白让人跑了。
所以,这次检查要查得彻底,而且,他也要亲自来!
大家不知道梁怀平这么做的用意,但萧闯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这是要借着手臂的伤来把秦淮找出来!
萧闯心里也重重一个咯噔。
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萧闯禁不住朝那群人看去,目光在某个位置稍稍定格,面上不再似方才那般云淡风轻,而是带上了一抹微微的凝重。
他没想到这一点,以为秦淮的易容已经足够精妙,定然不会出问题。
他之所以会组织这一场搜查,不过是为了主动出击,好彻底地将梁怀平对自己的怀疑打消,也通过这一次搜查让秦淮的处境好转,不再随时担心被人盯上。
但他遗忘了秦淮手臂受伤的这一个细节。
也没想到孙副将的一句话,就提醒了梁怀平,让他找到了新的线索。
秦淮可以易容脸,可以改变声线,但是手臂上的伤却是没法遮掩的。
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秦淮被搜到了,依照梁怀平现在的态度,就算秦淮的各方面都没有任何疑点,他也会选择赶尽杀绝。
那到时候,他们此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然而现在,萧闯的担忧也只能是徒劳,因为现在的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萧闯暗暗握紧了双拳,心中生出了一股心浮气躁来。
人群中的秦淮却是气定神闲,并没有露出半分异色。
现在的他,只觉得庆幸,庆幸自己有兰清笳这么一个宝贝在。
若非是兰清笳,他自己或许也想不到这么细节的问题。
就算他想到了,他也根本束手无策。
现在,他根本不用担心。
他浑身上下,除了头上的伤以外,其他地方都是完好无损。
任凭谁都不可能想得到,他的身边竟然会有一个药圣体质的人。
原本过于白皙的皮肤,也已经被涂抹成了古铜色。
便是脱了上衣,肤色也不会让他暴露。
现在梁怀平一次性将这些疑点都筛查了一遍也好,筛查完毕之后,自己的嫌疑也就彻底洗清了,就算过后梁怀平还不甘心,还要进行第二轮的筛查,他兴许也能直接从这筛查的名单中被剔除出来。
因为,他已经是身份没有疑点的那一批人了。ъiqiku
其余人面对这个奇怪的要求,顿时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现在是冬天,就算南疆的气候适宜,比浔龙国的冬天要温暖,但现在天色渐渐晚了,天气还是慢慢变凉了。
其余士兵们都已经可以去吃东西休息了,只有他们还在这里吹冷风饿肚子,现在还要让他们脱衣服,大家心中自然有不满。
方才那个喊话的士兵再次开口,语气中的不满更甚,“无缘无故的,脱衣服做什么?”
如果向他们发话之人是萧闯,他们或许还不会这么抵触,但现在是梁怀平在发号施令,即便大家知道这是梁毅恒的亲爹,但他到底不是兵部的人,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梁怀平的目光锐利地扫向那人,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声音也很陌生,但身形倒是与那贼人十分相似。
梁怀平目光落在那人的手臂上,刚好就看到他的左手手臂上裹了一圈纱布,见此情形,梁怀平的目光当即就沉了几分。
梁怀平当即就道:“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服从。那就先从你开始好了,本官亲自检查!”
那个屡次开口的士兵,成了第一个被迫宽衣的人,即便他心中有些不满,但在强权之下,他也不敢再继续反抗。
脱了上衣,梁怀平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人的手臂上,然后直接让人就把他手臂上的纱布解开了,瞬间,纱布下的伤一下就露了出来。
那是被利箭射中留下的伤,幸而没有刺中骨头,伤得不算重。
梁怀平没有亲眼看到秦淮当时的伤情如何,但这不重要,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他都不打算放过。
那个士兵不明所以,就被梁怀平下令带了下去。
在孙副将等人的眼中,梁怀平这是在找一个有可能被易容,被下了药迷失了神智的儿子,那梁怀平自然不可能对一个有可能是自己儿子的人动